橙梨子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广寒仙子每隔两三天,就会睡一次懒觉,而且一睡就睡个几天。
橙梨子认为所谓的睡觉其实是修炼,又不是凡人,哪有修士会一睡就睡几天的,况且每隔几天见到广寒仙子,她修为都会有所精尽。
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橙橘子与青草子商议过后,决定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去夜探师叔祖。
虽然进了心魔幻境后,仙霞七子都重新成了凡人,但毕竟曾经的眼界还在,仙霞宗更是高深法门应有尽有,所以重新起步还是很快的,别看他们如今都只是法力低微的小修士,斗法能力却是非常不俗,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十年赚到五万多上品灵石。
两人选了一个广寒仙子再次闭关的日子,贴上隐身敛息符,悄悄往师叔祖的偏殿摸去。
一路遇上的巡视宫人并没有识破两人,偷摸着进了师叔祖的偏殿,却听里面有声响,两人立时站住不动,竖起耳朵去听。
只听里面一女声道:“你脸上的鳞片拔下来还能长吗?”
又听一男音道:“能长。”
那女音又说:“那可以拔一点给我吗?可好看了,我拿去做条裙子。”
阿离觉得书生脸上的鳞片五颜六色的,好看的不行,要是能做条花裙子就美了。
一三六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勾唇笑了笑,说:“好。”
阿离高兴地摸了摸他的脸,觉得这次的书生还是有点用处的。
拿鳞片做衣服,这在阿离看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妖精化作人形穿的衣服,基本都是褪下的毛和鳞片幻化编织而成的,书生脸上的鳞片那么好看,不拿来做衣服,实在是可惜。
书生骗了她,拿他点鳞片,也是应该的。
阿离其实有些糊涂,若说沉渊上仙是在养心魔,可现在她占了心魔身,那么其实沉渊上仙是在养她吧,她这算是在坏沉渊上仙的好事吗?
想不透,阿离也懒得多想,她趴在书生身上,又让他给她读话本。
一三六轻声读着话本里的故事,时光又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书生也是这么抱着她,给她读书,教她识字。
可她到如今,也只会写那三个字。
阿离突然问:“莫离是什么意思?”
一三六说:“是不要分离的意思。”
“你会写吗?”
“会。”
“明日你教我吧。”
“好。”
里面再次响起诵读声。
青草子和橙梨子默默退了出来,只能再择机会。
所以师叔祖和广寒仙子睡在一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隔天橙梨子去送早膳,特意多看了看广寒仙子和师叔祖的面色,发现广寒仙子还是神色冷冷的样子,师叔祖也依然跪在长桌一角,好像与平日也没有太多不同。
就是……师叔祖的那张脸今日有些吓人,一脸血窟窿,难道不疼吗?
一三六低着头跪坐着,对旁边的惊骇目光恍若未见。
橙梨子退下去了后,一三六伺候着阿离用了早膳,然后备上宣纸教她识字。
先教的是莫离二字,他只教了一遍,她便学会了,而且写的极为漂亮,这倒是正常,她修行到如今的境界,怎么会还不识字。
不过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一三六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见她写满了十页纸,便问她:“还要学别的字吗?”
阿离摇头,只一心写着那两个字,写了几十页,突然提笔开始写另外三个字——季沉渊。
一三六便一直站在她身侧帮她磨墨,偶尔往她脸上看上一眼。
她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态度十分冷淡,但若是发现他第二日没有起身,又会第一时间过去寻他,那时她脸上才会有些表情,又惊又怕,她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又会格外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会语气绵软地跟他说话,会主动亲他。
她也会生气打他,力道却轻的像是撒娇一样。
可一旦离了温柔乡,她又变得冷淡起来,好像……故意在摆脸色给他看一样。
一三六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笑。
光阴飞逝,阿离那件五彩鳞衣制成以后,正巧受邀参加第一修士门派举办的仙宴庆典,对于吃,阿离一向没有抵抗力,便穿上那件鳞衣,带着书生去赴宴了。
却没想到,这一赴宴,就惹出了祸事。
同去赴宴的七彩龙王一看阿离的衣服与她身边带着的人,脸色便遍布阴云。
仙宴结束后,七彩龙王在路上拦住阿离的车架,道:“这位仙子,还请留步。”
阿离不明就以,问:“你拦我的车驾做什么?”
七彩龙王道:“实不相瞒,我有一龙子,于二十年前突然失去踪迹,今日我见你这侍者身上,似乎有我孩儿的气息,不知可否把他借给我几日,让我问询一二。”
阿离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一眼,说:“不借。”
七彩龙王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快,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沉声道:“当真不借?”
阿离摇头:“不借就是不借。”
“好好好!”七彩龙王大呼三声,不欲在别人山门动手,驾着云车先行离去。
阿离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没往心里去,只让侍女继续拉车。
一三六却说:“他并不是要借我去问询,而是要杀我,他的孩子也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我母亲所杀,我幼时身患奇症,母亲便是用七彩幼龙的龙珠为我续的命,我的纯阳灵根也是因此转变而来。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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