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卢代辛还站在旁边,刘裁缝忙给招手唤小厮过来招待,将手里的纸给了他,而后就扭头对卢代辛说道:“那……卢娘子,您就先在这儿挑一挑料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卢代辛又轻轻点了头。
安顿好卢代辛,刘裁缝这才朝玉枝走去,玉枝说道:“刘先生,这会儿忙吗?”
“不大忙,是不是县主叫我去量身?”一听玉枝问他忙不忙,刘裁缝便知她要请他做什么了。
玉枝并不答他,只是讪笑:“您若不忙,就随我去一趟吧。”
刘裁缝拿上两把尺子,又指了指店里挂着的布匹,问道:“料子可要挑两匹?”
“料子倒是不忙,府上还有几匹蜀锦,若是不够的话,我家娘子会亲自过来挑的。”
玉枝说罢,就走出铺子,刘裁缝于是也紧跟着出去了。
卢代辛这边还在仔细挑着料子,阿槐站在她身后,眼睛往外头瞟了一眼,这不瞟倒好,一瞟,就瞟见了故人。
“沈郎君?”阿槐一手扯了扯卢代辛的衣袖,一手指着店外,大喊:“娘子!沈郎君,是沈郎君!”
倒真是赶巧了,沈文和带着孙淝在外头闲逛,正好经过这刘记裁缝铺,忽听里头这一声声唤,他这双脚就好像是粘在地上了似的,走也走不动了,跑也跑不开了。
卢代辛听闻阿槐看见了沈郎君,也忙不迭朝外看,望见心心念念的沈郎君,顿时就哭得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娇滴滴的唤:“沈郎……”
眼看着卢代辛往外走了,沈文和心里头尤其慌乱,他连忙左右扫了一眼,生怕让熟人看见,眼下萧易夫还在禁足期间,他们夫妻虽已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面,可说到底,他总归还是驸马,到底还是不能随随便便与别的女子来往的。
沈文和如今是既担心让人发现他与卢代辛有私情,又唯恐卢代辛发现他其实就是义兴公主的驸马。
卢代辛一出来就扑到了沈文和怀里,一手揽着沈文和腰,一手握成拳头软绵绵的捶打在沈文和胸膛上,哽咽道:“这两个月你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担心……”
沈文和忙着安慰她,自然顾不上留意周围有没有人看着。
彼时玉枝还没走远,她起先听人唤“沈郎”,又听人哭哭啼啼,本着热爱谈资的内心,竖起耳朵听了听,却是没有回头观望,直至听一男人温柔似水的说:“好了好了,你莫哭了,我如今不是回来了?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这是……沈文和的声音?
玉枝倏地回首,果然望见裁缝铺子前头,沈文和与一个女子当街抱在一起,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的时候。
那女子……不就是方才刘裁缝在里屋给量身的那位?
刘裁缝也正回头观望,玉枝忙问:“刘先生,那位女郎是?”
“哦,她是散骑常侍荀使君的外甥女,范阳卢氏娘子。”
“原来是她……”她依稀记得,以前似乎曾与谢徵说起过她的谈资,怎么她竟同沈文和勾搭上了,难道不知沈文和是义兴公主的驸马?
这卢氏娘子倒是个胆子大的,就不怕义兴公主宰了她?
玉枝淡淡一笑,而后就转过身来,带着刘裁缝走了。
卢代辛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她趴在沈文和胸膛,哀怨道:“你上回走的时候,明明是说两三天就回来的,怎么一直都不见人,你可知道,我在舅舅家中呆着,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又惊又怕……”
沈文和挣脱开她的怀抱,而后又东张西望,警惕的看着四周,就道:“一言难尽,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叫人看笑话,咱们回家再说。”
他说罢,又伸手去给卢代辛抹了眼泪,卢代辛像个小孩子般,咬着嘴唇,冲他连连点头,沈文和这便带着她走了。
二人回到城西白杨街的私宅,沈文和自然又拿四处奔波经商为由,轻而易举的将卢代辛蒙骗过去,卢代辛摸了摸肚子,轻声细语的问:“沈郎,如今我这肚子愈发显怀了,再过些日子恐怕就藏不住了,你……你何时上我家提亲……”
上回见面,卢代辛便问过他这个问题,今日见面,沈文和自然也早就料到她会问了,他早有准备,于是佯装为难,说道:“代辛,我知你要体面,也想尽早迎你过门,可……可我家中有丧,如今还在守孝,恐怕还不能与你成婚……不过你放心,等三年孝期一满,我即刻八抬大轿将你娶进来。”
卢代辛心中有他,对他自是极其信任的,她也为难,摸了摸肚子,委屈道:“可我这肚子……”
沈文和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去同你舅舅说一声,就说你先回范阳了,抑或是再去别的亲戚家住一阵子,然后就搬到这儿来安安心心的养胎,先把他们糊弄过去,等你肚子里这孩子生下来,一切就都好说了,刚好,我这孝期也只余十个月了。”
卢代辛思忖道:“这样可行么?若是……”
“你不必担心了,万事皆有我替你安排,我那生意上的事如今已忙完了,这几个月都不会走,我会好好陪你的,”沈文和一阵糖衣炮弹,说完就将卢代辛揽入怀中。
沈文和思来想去,如今萧易夫已被禁足,往后数月里,他到底还是自由身,只要他不与卢代辛一同出去,这件事情,便可一直瞒着,谁叫卢代辛这肚子里有他的骨肉呢……
卢代辛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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