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朝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那个洪灾泛滥的水乡,真的就变成了大水之乡。
他背着凤香的尸体,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已经走出了大水的灾区。天也黑了下来。
渐渐的,他能在远处看到抢收庄稼的人;也许是知道南国水乡受灾,这里的百姓怕收的晚了遭到波及吧。
“阿香,别担心,我义父是个大科学家,他一定有办法让你醒过来的。我铜朝发誓,这辈子只会在乎你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
黑夜里,背着爱慕的姑娘,在未知的路上继续走着。
这时候,铜朝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呻吟,像个快要死的人在呼救。
他下意识的回了下头,“阿香,是你吗?”
不是,阿香冰冷的身子,铜朝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那吃疼的哀怨之声越来越有气无力。铜朝闭上眼睛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在前边!
他大步跑了过去,是一座桥,桥上的一辆厢式货车只有车头悬空在撞断的桥栏杆上,桥下没有多少水,但是堆满了各种样式的泡沫箱。
“喂!有人吗?你在哪儿?”铜朝大叫着。
桥底下,一个稍稍肥胖的老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一块石头使劲的砸着桥墩:“救命…好心人,救命啊……”
铜朝听到了,他朝着四周的黑夜使劲的眺望着,眼睛似乎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在黑夜之中看清楚单绿色的旷野。那些之前看到的抢收庄稼的百姓已经消失无踪了,或者说,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荒芜的山野腹地。
背着阿香,一手拖着阿香的身子,一手抓着桥栏杆,铜朝猫着身子跳了下来。
他看到了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大叔,出什么事了?你还好吧?”铜朝走过来,一把按住这个中年男子的额头。
他的额头在发烧,但不知道伤在了哪里。
中年男人立刻就留下眼泪来,他惊喜中带着感动,嘶声裂肺的叫着:“南国发大水,一帮家乡受灾出来逃难的,劫了我的车…小哥,快给我止血…快,我感觉自己不行了。”
铜朝撕开了他的外衣,看到了中年男子腹部的一个刀口子。
“我该怎么做?我不太会啊大叔。”
中年男子有些失望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抖动了几下,嘴巴想要说什么,却突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铜朝眼见不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重新回到桥上,一把抓住货车前头的保险杠,一只手使劲拖着向后拉扯。
车底和桥面摩擦出稀稀拉拉的火星子,就这么被铜朝硬生生的给拽了上来。
等把车子放下之后,他跑到车里检查了一下,车子好像还能发动。又到后面看了一眼后车厢,里边有一条绳子,和几个什么也没有的空货箱。
于是他用绳子把阿香绑在了自己身上,再次跳到桥下,双臂托举着胖男人,飞身一跃窜到了桥上。
他把这男人抱到了车子的后车厢里,在他脸上打了几巴掌:“大叔,你撑住啊,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告诉我,最近城市的方向在哪里?医院在哪里?你给我说话啊——”
一声大吼,中年男人迷离的眼神抖动了几下,嘴唇翕动着,似乎是要不行了。
铜朝心里暗骂:妈的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他摸了一下中年男子的鼻孔,还有呼吸。心里暗自发愁了一下,闷声叹了口气。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自己去找城市!
铜朝本想着是要开车带这大叔去求救的,可是货车和在村里的时候开的农用拖拉机不是一回事。鼓捣了两下车子原地一动不动的。
最后一咬牙,他抱起这位大叔二百来劲的身体,朝着黑夜唯有光亮的地方,发了疯的飞奔起来。
从昨夜到今夜,铜朝一口东西未吃,也没喝一口水,但是他感觉不到饥饿与疲倦。只是这么一股脑的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狂奔。
这个中年男人,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抱着,在一路狂奔的颠簸中,他有几次稍稍的清醒了几下,并下意识的捂紧了伤口。心里暗暗的想着:我不能连累这个孩子,我得活着,坚持住,老艾,坚持住……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铜朝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口气飞奔出几十公里。
起先来到的是一个村子,村里的光亮被误认为是一个城市,正当他失望的准备再次朝着另外黑夜中的光亮飞奔时。
村口一个牵着牛车的老大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爷,这个大叔叫人给抢劫了,他受伤了,还在流血,能告诉我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吗?”
这老大爷吓的差点没站稳,看着这个年轻人怀里抱着的一个男人,身上在不停的向下滴血。
老大爷一手指着村子里的一个方向:“这可不行啊,送到城里人流血都流死了!先赶紧处理一下,村里有小诊所。”
铜朝要不是腾不开手,真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对呀,他就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小时候阿香感冒发烧,不都是在村子里打针的吗?还有小胖和二迷糊他们打架拿砖头把脑袋砸破了,也是在村医那里缝的脑袋。
感激之中来不及道谢,只见老大爷把牛缰绳缠在牛脖子上,在它背上一拍:“老子有事要办,你自己回家,喔~喔~”
这牛似乎通人性,乖乖的朝着家的方向走了。老大爷领着铜朝,迈开矫健的小碎步,快速的朝着村医那里走去。
十几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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