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国君生辰大典,南祁皇城内红绸飞舞随处可见,大红灯笼成排悬挂,一眼望去喜庆至极。
各宫侍女卯时起便开始布置迎接庆典的上清池,而皇城边角处栖殿内北堂墨一觉睡到巳时方才悠悠转醒。
北堂墨一醒来整个人就傻掉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床,抬眸环视房内置物,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恍惚间北堂墨触碰到枕边荷包,见荷包还是鼓鼓的荷包,桌上灵丹妙药一个不少,顿时惊得翻身下床冲出房间,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墨北吓了一跳。
北堂墨瞧着墨北一身带伤被包成半个粽子,一张脸黑得发亮尤其是眸中冷意,怵得北堂墨头皮发麻,启齿结巴道。
“墨...墨北...你这是咋了?”
墨北瞪着北堂墨一言不发,天晓得他是怎么了!
昨晚师父一来啥也不说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揍,关键是揍完,他发现师父竟也是一瘸一拐,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以至于两人干瞪眼间,惊蛰瞧着北堂墨一脸懵逼,墨北一脸铁青,以为两人闹了矛盾,忙道。
“你们俩这是?”
“惊蛰,你说实话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对,惊蛰说实话!”
惊蛰一愣,抬头对上两人目光,不好意思的捞捞头道。
“昨晚我...我好像很早就睡了,醒来时世子已经在屋内了,话说你俩到底怎么了?”
“...”
“...”
“诶!你俩别走啊!”
一出栖殿,墨北紧紧跟在北堂墨身后,隐隐约约明白了个道理,以后就算世子上茅坑,他也不能不跟。
否则昨晚就是前车之鉴,墨北见北堂墨进了上清池地界,翻身上屋,一上屋顶就看到同自己一样包扎的师父。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穿梭在上清池的北堂墨。
北堂墨念及昨夜听到的秘密,围着上清池逛了一圈,琢磨着有什么法子简单粗暴又能威力无穷。
可北堂墨想了半天,法子有是有就是没材料,就算有材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炸死了,岂不是更不划算。
思索间北堂墨望向今夜南昭然和帝无羁要共献节目的莲台,耳边传来抬动重物的喘息声。
一回头便见一排侍卫,四个为一组正抬动着方方正正的盒子,灵光一现。
...真正是天助我也!
...想啥来啥!
北堂墨跟着侍卫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中意的东西,虽比不上进化升级后的炸药,其威力亦是不容小觑。
趁着侍卫离去,北堂墨麻溜的翻进库房,拖出一箱还未加工成烟花的火药就往上清池各个角落里放。
别问她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看看屋檐上不停穿梭的一老一小全身汗流浃背,忙得不可开交就明白了。
北堂墨干完活便回了栖殿,到了栖殿北堂墨唤来墨北将布置一五一十尽数说尽。
毕竟以她的速度不可能全盘搞定,所以北堂墨只能让墨北按照自己的提示暗中点燃火药。
墨北虽不知北堂墨此为何意,可见北堂墨眉宇深沉,只觉自己又得求助于师父了。
夕阳余晖挥洒壮丽红霞,迎接即将到来的国君盛宴,上清池数以万计的大红灯笼点亮赤光映入清河,水上华城美不胜收。
由着侍女引领入席的王公贵族纷纷落座,北堂墨因着北昭世子身份与贺君诚连同帝无羁一起安排在临近主席位的右手副席。
北堂墨坐于席上,抬头遥望天际赤红,心里一阵发慌,转头见右手边贺君诚还未前来,左手边帝无羁席位空空如也。
低头念及昨夜所听,北堂墨抬手不自觉抚上心脏,感受着外衣下帖身穿戴的软甲。
这软甲是赴宴前墨北让自己穿上的,她瞧着软甲质地精绝,盘问了墨北半晌,墨北皆是沉默。
唯有眸中始终如一的坚定让北堂墨无法拒绝,琢磨着穿就穿吧,毕竟能得人如此周全相护,岂能不珍惜感恩。
北堂墨思已至此,下意识望向清池之上唯一最亮眼的百年榕树。
榕树上墨北半蹲隐藏,双眸横扫北堂墨嘱咐的各处埋点,寻得黑衣就位,不免沉了心,身后墨骁稳稳落树。
“世子可穿上了?”
“嗯”
墨北回头看了眼年过半百的师父,一咬牙问出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师父,徒儿愚笨,主上为何如此重视北堂墨,还将贴身穿戴的雷龙甲给她?”
墨骁闻言轻笑,惹得墨北愈加不解,半晌,墨骁就着墨北茫然的目光中启齿悠悠道。
“饱足的珍馐怎能与救命的糟糠相比”
“什么意思?”
“慢慢悟吧!”
话语同时墨骁拍了拍墨北的肩膀,墨北看了眼墨骁,低头想起儿时险丧命荒野的自己。
若非师父受教,若无主上救命,哪会有现在的自己,酒足饭饱后的多余珍馐,自然无法同身临绝境的希望之粮相提并论。
所处境地不同,人的情愫自然也会不同,沉思间墨北黯淡了眸光,抬头望向席位上正左右摇头晃脑坐不安定的北堂墨。
席位上北堂墨如坐针毡,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帝无羁没来就罢了,说不定正与南昭然筹备节目。
可贺君诚总不至于莫名其妙不来了吧?再者说了还有那玲仙儿,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北堂墨正想着,肩膀就被贺君诚揽上了。
“小粽子,盯着我的席位发呆,可是想我了?”
北堂墨闻声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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