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幕来临前的晚霞,北堂墨一路漫步在回栖殿的路上,脑中全是南宇湘今日所言。
忆起拜别前自己将药交给南宇湘时,南宇湘眸中复杂的神情,北堂墨就没由来的心疼。
搁她那时代,好好一青春少年不是dota就王者,怎会有那么多道不完言不尽的痛苦。
看来巅峰之上果非常人所及,一步之下万丈深渊,可羡可叹亦可悲,好在她没那样的雄心。
沉思感叹间北堂墨一抬头,人已到栖殿门口,一走进殿内闻得饭香拂面,顿觉这一刻人生充满油珠珠!
堪称完美!
北堂墨用完晚膳,在院内来回走了几圈做个了简短地饭后运动,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整理起这两日接受到的信息。
正所谓实践出真理,眼下上清池正在重新修葺整理中,她若呈乱而入似会更好,于是乎北堂墨打定主意今晚偷偷摸摸去一趟。
屋檐之上墨北静静看着北堂墨,想起昨夜宴席混乱间站在北堂墨身后的主上,念及师父那句话,不由得仰天长叹。
幸亏他家世子狗屎运上头,能得主上处处相护,若不然就世子那缺斤少量的脑子,早已不知轮回多少次了。
“墨北!”
“在”
北堂墨抬头看了几眼盯着她一连叹气数次的墨北,眉峰高扬间念及墨北昨夜点燃烟火的恰逢其时,呡了呡唇道。
“你昨晚为何没听我指挥就点燃火药了?”
墨北闻言打心底里翻了个白眼,暗道等你指挥?你怕是都要被砍渣了!面上镇定道。
“本该如此,可属下见四周已有动静,为护世子安全不得已为之,还请世子责罚!”
回禀间墨北便要下跪认罪,北堂墨见此赶忙拦住,捞了捞头道。
“幸亏你机灵,不然我就去阎王处报到了!”
话语同时正当墨北为北堂墨的自知之明感到欣慰时,瞧北堂墨突然看向自己。
“那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同时点燃那么多的火药?”
北堂墨这一问,可彻底把墨北给问傻了,思绪一阵恍惚,他该怎样回答!师傅没教他呀!啊!!!
墨北心中咆哮斐然,以至于北堂墨寻着墨北由青到红再逐渐转黑的面色吓了一跳,眼看墨北就要晕过去,脱口而出。
“那个...你别急!我不问了!不问了!”
“...”
“我...我真的不问了!你若不想回答就不答,可别一口气把自己憋上天了!”
墨北闻声果见北堂墨不再发问,方才重重的喘了口气,讲真的若是刚刚世子硬要问,他毫不怀疑能把自己憋晕过去。
北堂墨瞧着逐渐恢复血色的墨北,抬头望向繁星满布夜幕,回头看向在屋内忙活的惊蛰,转眸瞅了眼墨北。
“你看我们是现在走还是半夜走?”
“世子想什么时候都行!”
“我想现在...”
说话间北堂墨用眼神向墨北示意了下惊蛰,墨北扬眉挑眸计上心来,一个眨眼的功夫,惊蛰已躺床上睡了过去。
守在惊蛰床边的北堂墨和墨北对视一眼,北堂墨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栖殿。
从来没这般正大光明走出过院子的北堂墨,直接走出了六亲不认的狂傲步伐,着实让跟在身后的墨北一巴掌拍到脸上,脑门心一阵一阵的抽疼。
夜幕下的上清池自经国宴刺杀事件后,四处可见碎石瓦砾残墙破壁,空气似乎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令北堂墨不经想起自己初时醒来的北昭临南城,顿觉心底沉重万分,抬眸环视那本该沿河两岸挂起的大红灯笼。
眼下只剩寥寥数几,只为照亮不为华贵,如今仙境美景着实可惜了,不过倒更利于自己夜间活动,
按照北昭国君的指示,第一句“元庚末年”指上清池,第二句“金辰末酉”指东方谷雨,合在一起就是上清池的东方在谷雨季节?!
...啊哈!
...什么狗屁不通?
北堂墨抬头遥望上清池的东方,尴尬瞬间布满俏脸,东北、东南都是东,那么大一块让自己怎么查!
掘地自坟吗?
要不要来个寻龙尺?!
当然吐槽归吐槽,北堂墨还是朝着上清池的东方走去,一到地处东方的天青阁下方时北堂墨下意识停下脚步。
仰头寻得阁上梨花绽放,花瓣洁白如雪随风飘落,不由得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
那一夜她就是在这个位置第一次见到帝无羁,那一眼至今都过目不忘,还有花容月貌的南昭然。
一个盛宴上赐她所求,一个危难中护她安稳。
虽说帝无羁的大腿是她主动抱的,前提也得是别人愿意给她大腿抱才行啊!这点自知之明,北堂墨还是有的!
夜风吹过面颊嵌着几分寒凉,令北堂墨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收回视线同时吹落掌心的梨花瓣。
北堂墨继续围着金星指引下的天青阁转圈,现在地点有了,时间有了,大方向有了,可具体位置在哪儿呢?
正当北堂墨拿不定主意而原地发呆时,天青阁上突然传来谈话声,惊得北堂墨赶忙躲进了身旁不远处的石缝中。
“哎,好好一个上清池就这样被毁了!”
“就是好可惜啊!”
“听闻在这天青阁上待到东方辰时,阳光照射上清池金星位简直美极了!”
“是吗?”
“嗯,尤其是谷雨时节上清池内水位下降,两岸石壁上的精刻才真是鬼斧神工!”
“雕刻?”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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