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内,只有桌几上燃着的小炉子在冒着火光,借着这一丝明亮,地上、沙发上杂乱的事物若隐若现。
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像一棵景观树般站在窗户旁,撩开窗帘一角,正聚精会神的观察屋前的动静。在他右侧的一张躺椅上,躺着一个手臂上刺着纹身的男子,要是仔细看,这两人的样貌和神态,倒是有几分相似。
“哥,他们好像要进来了。”半裸男子说完,就走到沙发前,提着外套披上。
躺椅上的男子,这时也起身,从墙上解下一把复合弓,顺手将靠在躺椅边的箭袋背起。两人没有多余的话语交流,很有默契且不慌不忙的走下楼去。
“正雨,这是第几批人了?”男子把复合弓一抖,搭上一支箭。
“第五批了,哥,这次的人好像不太容易对付,他们有枪。”雷正雨把手中钢枪握在手里,有些紧张。
“有枪也不怕,我和你说过,咱们只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没事。这些家伙,明知道这里有人住,为什么还是不请自来。”他眯着眼睛,沉声道:“现在这种世道,不是他人亡,就是我们死,等会千万别再手软了,马虎不得。”
雷正雨坚定的点点头,手上已经握出了汗。记得一个半月前,这里也来了一批人,三男一女,像是从海港城逃难的幸存者。他们见到满木棚的家禽,大呼小叫,毫不客气的就宰了一只,还把看家的大黄给一刀捅死了。
对于忠厚老实的雷家来说,丧尸病毒爆发后,所经历过的悲痛太多了。原本他们只要离开,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可是那几个人却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叫嚣着要把这里占为己有。这可是他们家几十年的心血啊,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人的yù_wàng,往往会在寻找到宣泄的出口,一下子就爆发出来。那四个人毫无顾忌的敲打着大门,一直持续半个多小时。终于,受尽伤害的雷氏兄弟,再也忍无可忍,给入侵者给予最直接的打击。
“我们只是不想再被人打扰了。”雷正云叹了一口气道。当初丧尸病毒爆发之际,远离城市的他们还不太了解情况,只是发现电视和手机都没有信号。接下来的日子里时不时的有车辆从路上疾驰而过,就算是过年期间,也从没有见过这条路这样热闹过。
直到有一天,一个手臂满是鲜血的人倒在他们田埂上,雷父将他带回家里。当时那个人已经神智不清,嘴里含糊着不停的嘀咕着什么,等清醒一些的时候,却手舞足蹈像发了疯般,然后又迷糊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自小到大,家里只要有人感冒发烧什么的,雷父都会自己找一些草药来煎,这种传承了几代的土方,效果一向不错。可这人不但浑身滚烫,还有一个大创口,像是被什么动物咬掉似的。雷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大型犬给咬的,海港城这里没有深山,不存在什么野兽。并且从那个人的反应来看,也极为相似。
发烧发热可以弄点草药来治,可这么大伤口,这辈子见也没见过。无奈之下,雷父只能骑着摩托车出门去石港镇上找大夫。
雷父去了半天也没有从镇上回来,眼见着天就要黑了,雷母就急了,以为这老头又混到哪个朋友家里打牌喝酒去了。骂骂咧咧的让刚从地里回来的两兄弟去镇上找,兄弟两推脱着不去,自己的老爹兄弟俩再清楚不过,这辈子最大的两个爱好,就是喝酒打牌。只是平日里雷母管的严,只要雷父一溜出门回来铁定要挨训。
兄弟俩没雷正云初中毕业就跟着舅父去项城打工,混了几年也不见起色。一直到两年前弟弟雷正雨说要回家弄什么农产品,才跟着回到家里。哥哥二十八岁,弟弟二十五,上过大专,算是家里唯一上过大学的。
兄弟俩还没有处对象,白天在田地里忙活,晚上没什么活动,就各自躲在房间里。家里来了一位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人,雷父又没回家,雷母怨声载道的对着空气把雷父骂了一通。好家伙,这要是死在家里,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客房床上的伤者,手臂上被敷了一些草药,看样子血也不再流了。只是这脸上白的吓人,一会功夫没注意,脸色又有些黑了。伤者全身不停的在发抖,雷母看在眼里,又是害怕又是心急,哀声骂道:“这死老头,自己把人带回来就撒手不管了,叫我可怎么办哟。”
她在屋里来回绕了几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叫上两个儿子也无济于事,要论照顾人,两个还不顶她一个管用。床上的伤者突然嗷嗷的发出几声,雷母以为是被痰卡着喉咙,生怕他一下子喘不出气来,赶忙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侧在床沿。
她触碰到伤者的皮肤,冷冰冰的,雷母觉得奇怪,又轻轻触碰了一下,果然冰的可怕。
“呀,这么凉,我的娘哎,要出大事了。”她拍着伤者的背部,试图让他舒服一点。眼尖的她看到伤者手臂的创口,一层黑色粘糊糊的东西正往外慢悠悠的淌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雷母吓了一跳,顿时愣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那个伤者一把抓住她的大腿就咬了下去。
“哎呀,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雷母下意识的用手去捶打对方,可这家伙比恶狗还厉害,任由雷母怎么抓挠,还是死死的咬住她的大腿肉。彻骨的疼痛,让雷母明白大事不妙,她扯开嗓门大声呼喊着救命。忽然,这位几乎只剩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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