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明忽暗,影影绰绰,打在男人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将人淹没,让在场几人难以喘息。
女人雍容华贵,通身的气势叫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
且四周还有持着刀,虎视眈眈盯着的侍卫。
洗菜的婆子哪里见过这般不怒自威的人儿,这般阵仗,牙尖止不住地发颤,咬了咬舌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两人不动声色打量着下方的人群,仅凭几人的神色,就能看出谁才是主事的人。
祁珩和孟青栀目光同时锁定了江河,暗暗端详了一番。
江河察觉到两人的打量,绷直了身体,向前一步,眼神目视前方,不卑不亢道:
“不知二位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方才有人询问清风徐来食材的采买,莫不是我们的菜……出了什么问题?”
于总管见状,差点没管住嘴,舌尖那声“大胆,放肆”险些就蹦了出来。
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
他常伴于陛下身边,谁见了陛下不得下跪,尊称陛下,自称臣、奴婢、属下、草民!
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自称“我”!
好在他最后及时住嘴,否则就闯了大祸了。
毕竟这家酒楼里的菜,对景安王的毒有作用,再怎么也得礼待三分。
祁珩眉眼温和,收敛了气势,“我确实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你们酒楼……是叫清风徐来吧?”
“是,”江河有些搞不懂了,他以为是酒楼的菜出了什么问题,但看眼前这个人的态度又不大像是。
“不知阁下能否具体描述一下,菜是从哪个庄子里买的,还有水源……”祁珩说得很详尽,毕又道:“阁下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情,若是阁下能知无不,无不尽,我等必有重谢。”
除了江河以外,其他人听完顿时松了口气,毕竟眼前这位让县令大人都鞍前马后的,可见身份必定是不简单。
他说不会为难他们,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他们无权无势的,拿什么去斗?只是说出食材是从哪里采买的就成了,又不是什么违背天良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他们到底只是店里的伙计罢了,东家平日里对他们挺好的,几人倒是没有妄动,反而转眸凝视江河,等待着他的指示。
江河暗自猜测着这几人的身份……是宫里的某个皇子?还是某个公主?
他想得要更多一些,既然不是酒楼里的菜出问题了,那么为什么要打探那些食材的来源处?
江河心里虽是这么想,可面上却不显,如实回答了。
也确实是和杜圆心里想的一样,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了,若真是宫里的人,也不大可能通过这些佐料一类的,猜出菜方子。
连县令都得鞍前马后,这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江河活得很通透,他知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把自己和家人都搭进去。
祁珩屈指敲击着案几,他所说的,与于总管跟他汇报得分毫不差。
沉吟片刻,“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菜里都放了什么?或者,现在再炒一次排骨,和那个吃起来酸酸辣辣的鱼。
当然,如果你担心我们会把菜方子泄露出去,我可以花银子买,你开个价钱。”
排骨?酸酸辣辣的鱼?
江河眉头拧了拧,他说的应该是橙香焗排骨和酸菜鱼。
这是瞧上了这两道菜,准备买下来自己开店?
但这中间有一点儿存疑,那就是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找寻食材的源头在哪里?
江河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是很平静,他开口试探道:“一道菜一千两?”
黎福等人嘴巴张成了圆形,一千两?东家可真是敢想……他们会同意吗?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同意!
就在几人这么想的时候,祁珩开口了,“可以。”
众人霎时瞪圆了眼睛,一千两?真是一道菜卖一千两?!
江河眸光微闪,“我写下来给你。”
“于管家,准备纸笔。”
于总管忙不迭准备好纸笔,江河把步骤、佐料、食材都写了上去,与橙香焗排骨的做法分毫不差。
他这么做,是因为不想与他们硬碰硬,就从这个架势来看,他不交出菜方子此事不会善了,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波及到家人。
两相对比,取其轻。
祁珩眉目间满是怔忡,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果断就交出了菜谱。
孟青栀暗暗点头,此子不俗。
祁珩摆摆手,“行了,于管家,把银子准备好,就送他们回去吧,那些人也一起。”
他咬重了“送回去”三个字。
于总管心领神会,恭敬地应声:“是。”
祁珩拿着纸,余光瞥了她一眼,自顾自道:“既然给了步骤,倒是用不着把人留下来再做一遍了。”
孟青栀无语,“你不是让于总管把人送回去了?都摸清了他们的住处,哪里还用得着把人留下来?真要是敢糊弄你,以你的性子,哼哼……”
她话里没说完的是什么,简直就不而喻。
祁珩眼底笑意加深,“就知道瞒不过母后。”
……
江河怀揣了两千两的银票,迈出了庄子,银票是真的,就在镇上的钱庄就能取,眼底的费解有如实质般,浓厚得化不开。
看来他又猜错了,他想,应该没人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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