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份不甘屈居于人下,所以宋梿才会依附于洛州牧,也因为他必须得保全自己的家族,所以宋梿又必须得依附于洛州牧;
可以宋梿心中志向,又怎能满足于一个小小的五官椽呢?
只见宋梿再度躬身再拜,言辞恳切道:
“高御史若能提点一二的话,宋梿来日定当投桃报李,结草衔环以报。”
宋梿这是要向我纳投名状么?!
我略微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
“刑槽缺人,待我离开洛阳后,你便来补缺吧。”
就这一句话,便算是给宋梿吃了一记定心丸了。
宋梿不禁面露喜色,越发恭敬言道:
“多谢高御史提拔之恩。”
我笑了笑,言道:
“你还是谢洛州牧吧,要不是洛州牧将刑槽等紧要部门的要员调离,你也很难有此良机了。”
洛州牧借故将刑槽等与我有关直接关联的部门官员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调任出去,再安排了自己的人顶上,而因为我现在正于刑槽府衙下榻,又暂时执掌着洛州刑名之事,他虽调离了原来的刑槽官员,却也还并未直接下派刑槽接任人员,这很大的程度是碍于我的颜面。
也正因为这一系列的人事安排,便让外界纷纷揣测我与洛州牧之间有所嫌隙,以至于让洛州牧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手中收归管理实权。
一般人会这般想也算是人之常情,只是追其实质,我与洛州牧暂时还未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身为州牧执掌一州主权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而我始终都只是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官员,终是要回朝廷述职复命,洛州牧在很多事情上给与我方便,相应的,我也得给与他方便才才算是官场上的来往之道,所以对于洛州牧的一些人事安排,我也尽可能的予以配合,并未有太多置喙。
眼见着洛阳的局势也逐渐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待我审理好了秦烜那件案子后,离我回京复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而现下我唯一忧心之事也就只有珝了。
她一日不醒,我便一日都不能安心;也正因如此,我对其他事情都逐渐有些兴趣索然,可唯有一样却依然保持着清晰的认知,那就是预防一切不可知的潜在威胁。
安身立命紧要所在,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一招不慎便有倾覆之忧,我的性命已经与太多的人有所关联,生死好像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我好像更能深刻体会到,身为一军统帅的珝,担负着成千上万士兵性命,战战兢兢与惶惶难安是什么感觉了。
呵呵,珝啊,也许到头来困住我们的不是其他,而是我们自己吧!
……
宋梿明白我话语中的含义,没有再多言,而是躬身再拜以表感激,待起身后言道:
“请帖下官已然送到,回去后定会为高御史转达,还请高御史好生休息养病,以期早日病体康复。高御史若无吩咐,下官便不再叨扰,先行告退了。”
我微微一笑,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吩咐道:
“阿正,代我送客。”
“是,公子。”
一直立侍与门外的阿正走进了书房以作接应。
“请。”
宋梿对阿正也十分客气,拱手道了句:
“有劳。”
宋梿先是看了看我,又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桌案后的襄丫头,可襄丫头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应的意思,只是垂首注视着手中的公文,最后,宋梿还是面带沉重,心绪颇为不安的跟着阿正离开了书房。
待宋梿走后,襄丫头终是忍不住满腔愤懑的情绪,狠狠地将手中的公文摔回了桌案上。
“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最后,我听到襄丫头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来。
……
这丫头的脾气也是挺倔的,有时候还挺难伺候。
“你这伪君子骂的是谁?”
虽然我知道她骂的是谁,可心里未免嘀咕着我是不是也被她算在这‘伪君子’里头了。
襄丫头这时候倒是很爽利的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是伪君子,你是真小人。”
闻言,我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真是多谢宫家小姐的夸赞。”
我真觉得她这是在夸我了。
襄丫头气结,虽然知道我不要脸,可脸皮厚到这种水火不侵的程度,那也算是非常人了。
“宋梿也曾是受邀入过太白楼的名士,评为:端人正士,以礼自持。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般表里不一,两面三刀之人!”
襄丫头愤愤不平,心中愤怒与焦虑并存,竟开始有些惶惶不安和不知所措了。
因为眼前所见脱离了她原本的认知,令她产生了不信任感,开始质疑这世上到底有无真实,因为没有答案,所以便引发心中慌乱了。
“这便让你慌了心神了?”
在我看来,月旦风评并不是认知一个人的唯一途径,也不是唯一准则,因为一个人的真性情并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概括总结的。
“就连宋梿都叛变了,那他们不就危险了么?”
姑且不论襄丫头所言的‘他们’指的是谁,就说她用了叛变两个字,便说明在大多人心中,投靠了北魏便算是某种程度的背叛了。
这当然不是我所乐见并乐意听到的词语了。
“做了北魏的官,便算是叛变了么?”
“……”
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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