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联想到了梦中的她凭栏远眺的孤冷身影,那是凤佩带给我的一段幽思回望,似幻亦真,梦里的她一身白衣飘飘立于城头之上,在梦里她望着我的眼,落着两行清泪,一句又一句的,骂我、骂所有承诺过要守护在她身边可最终都离去的人是骗子,那模样,多么的令人心伤与难过……
她也有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开口吐露的心事啊,那是沉寂在她心中多年的创,也是任何人无法代替她去承受的伤与痛。
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她的脸上总带着那抹温和笑意;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份黯然神伤,却也是让人透彻到骨子里的心疼。
我就这样缓缓踏着沿途的积雪,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前不久踏入昭阳殿时,还是在劝降前齐君臣之时呢,这一刻却似有了闲庭漫步一般的从容了。
因为在那时候,这里还是上演一幕幕波谲云诡戏码的政治舞台,而我是一个他国前来劝降的使臣,责任重大,性命攸关;可现在,这里不再是最庄严肃穆的朝堂,这里再也听不到百官称颂赞扬的礼唱,这里只是一座正在被废弃的宫殿罢了,而我,虽然依旧身着公服,可我就只是我而已。
这条通往昭阳殿的玉阶比我预想中的要长,我左手捧着斗篷,右手撩着袍角,好不易登上了月台,人也走得气喘吁吁了。
前面不远处,那一身白色铠甲的威武将军立于原处,好整以暇瞧着我气喘如牛、略显狼狈的模样,嘴角闪现出那似有若无的恬美笑意来。
对上了她的探寻的目光,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随即立马站直了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后,便款款往她那儿走去。
来到了她的身边,按照我事前预想的,自己应该十分优雅温柔体贴的给她将斗篷从身后披好。
这位威武的将军倒也极为配合,任由我忙来忙去的为她将斗篷披好,当将斗篷上的环扣与她身上的铠甲扣好后,我才忍不住松了口气,额间都溢出汗来了。
将军铠甲身后的斗篷,还真是和一般人的系法不一样,很不一样!
什么优雅温柔体贴的给她披好斗篷,然后两人安然的四目相对,现实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么?
这时候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抬起衣袖忙不迭的给自己额间擦着汗,心里正暗自嘀咕着,以后要让紫玉先教我怎么穿戴铠甲战衣才行了,不然以后可能连铠甲都不懂怎么穿戴!
虽然过去因为受罚,我也当过几日的执戟郎,可那时穿的是简便的皮甲,不像这身将军铠甲,这一副重装铠甲穿在身上,一般士兵都会被折腾得脱一层皮来,就这一点,都能预见,将军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来的。
琬儿见我此番狼狈模样,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表情也是宽和了不少,便作似笑非笑之神情,转而如同大将一般展现风度,客气有礼的点头致谢了,言道:
“有劳邺城牧了。”
我忙摆了摆手,边擦着汗边苦笑着直言到:
“不劳烦的,就是有些难为,瞧我这满头细汗的,纵是在这昭阳殿内,面对前齐百官也未曾如此囧迫啊,由此可见,萧帅威武!”
说着说着,边伸起大拇指以表由衷称赞,边同她大眼瞪着小眼了。
琬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两人互相呆望了许久,以至于让琬儿误以为我这忙着擦汗的举动是在向她要手绢呢,结果她很不客套的直言了一句,道:
“我可没有手绢给你……”
“我也没带啊,昨儿个换了衣裳来着……”
我回应得自然而然,完全没有意识道这话有什么不对头,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样很不妥当,我们现在是一文一武,同僚关系,是不是还得按照官场礼仪,再寒暄客套几句才行啊?
我瞧着琬儿脸上神色有变,忙试了试让自己看起来有一州之长的威严一些,可一对上她的眼,完全就是使不上力的感觉,有外人在时,或许还能有所收敛,可现在不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么?
正了正声,故意转移话题道:
“哦,那个,我可是扰了萧帅赏雪的兴致了?”
琬儿毫不客气的表达了此刻看我就嫌我烦人的心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本来想在此地静静待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我苦笑一声,挠了挠腮,发挥我厚脸皮的绝好优势,言道:
“不会啊,难得萧帅有此雅兴,我可以陪萧帅一起赏雪的。”
琬儿狐疑的瞅了我一眼,淡淡言道:
“哦?邺城牧一向公事繁重,此刻竟也有此等闲情逸致了?”
我怎么听着这话倒也有些在埋怨我的意思了呢。
微微有些愣神,脸上神色不觉温柔了,平和笑着,言道:
“能与你像这般并肩赏雪,可是我来这邺城后,心心念念,求而难得之事呢!”
琬儿闻言,反而没了话语,缓缓收回目光,不禁抬首往远方眺望着。
气氛变得平静了许多,而我也循着她的目光向前望去,这才知道,在这昭阳殿前,竟可将皇城景象一览无余,而眼前所见景象之宏伟壮观,不觉令人瞠目,心旷神怡,只因这齐国皇宫之繁华富丽,比北魏都城要雄伟华美得多……
这时候我才有些醒悟过来,似琬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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