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堂乱成一团。
魏氏坐在顾老夫人床前掉眼泪,不时地问薛妈妈:“五姑娘怎么还没来,快让人再去催催。”
倒不是她们婆媳情深,而是老夫人若是有什么闪失,谢尧和谢明渊父子俩都得丁忧在家,尤其是谢明渊,刚刚上任就丁忧,前途说不定就毁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顾老夫人真的不能有事。
“夫人,芍药已经去了,五姑娘很快就来了。”薛妈妈眼圈红红地答道,事发突然,一屋子人束手无策,除了等五姑娘过来,就剩下掉眼泪了,若是老夫人有个好歹,她们可怎么办啊!
谢尧则是沉着脸,来回在地上走来走去,心情很是郁郁,顾老夫人身子一向健朗,虽说平日里也有些小病小灾的,但通常是吃几副药就好了,从未如此严重过,他的心慌慌的,总觉得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闻讯赶来的还有徐氏,徐氏一来就端坐在床尾,一言不发地看着顾老夫人,她从来没跟婆婆如此近距离地呆过,她知道顾老夫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嫌她是寡妇,嫌她生不出儿子,明里暗里的,各种嫌弃,她都知道。
甚至,她跟谢尧纠缠不清,也有点报复顾老夫人的意思。
你嫌弃我,我偏偏让你的儿子们都喜欢我。
谢庭还没有赶来。
他今晚宿在阿秀的屋子里,怕是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徐氏越想越生气,他怎么不去死呢!
芍药被紫玉抢白了一番,一言不发地回了盛宁堂。
只是她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来回徘徊等着谢锦衣。
不一会儿,谢明渊和何清婉也匆匆地赶了过来,芍药见了谢明渊,眼圈一红,上前泣道:“世子,老夫人,老夫人她……”
“五妹妹知道吗?”谢明渊边走边问。
“知道……”芍药点点头,扭头看了看何清婉,又道,“只是,只是奴婢不知道她来不来?”
谢明渊停下脚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既然五妹妹知道,就肯定会来的。”何清婉最是看不惯芍药跟谢明渊拉拉扯扯的样子,快走两步站在两人中间,主动挽起谢明渊的胳膊,“咱们先进去看祖母,等着五妹妹。”
两人牵手进了屋。
芍药咬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薛妈妈忙上前问:“五姑娘呢?”
“就来了!”芍药低声答道。
“五姑娘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呢?”魏氏很是不满,都火烧眉毛了,磨蹭什么呢?
“春儿,去迎迎五姑娘。”何清婉吩咐道,春儿是她的陪嫁丫鬟,最是机灵。
小丫头一溜烟地出了盛宁堂。
刚走到门口,就见迎面而来的谢锦衣,忙上前道:“姑娘,都在等着您呢!”
“知道了!”谢锦衣不慌不忙地进了屋。
紫玉提着药箱紧紧跟在她身后。
“五姑娘,快,快看看你祖母。”谢尧一见谢锦衣,像是见了救命稻草,魏氏和徐氏也纷纷起身,异口同声道:“昏迷好一阵子,叫也叫不醒。”
“务必用心跟你祖母把脉。”谢庭也是刚到,睡眼朦胧地嘱咐道。
把完脉,谢锦衣面无表情地问薛妈妈:“近来祖母在吃什么补品?”
顾老夫人身子还算尚可。
只是她总觉得她一把年纪了,得以进补为主,故而经常吃一些补药来犒赏自己。
“鹿茸粉,阿胶,还有桃花蜜。”薛妈妈忙答道。
谢锦衣点点头,起身仔细端详了一番顾老夫人,对薛妈妈说道:“从现在开始,用温水给老夫人擦面,要让她出汗,出得越多越好,然后每隔半个时辰就给她喂水,再隔半个时辰喂米粥,依次轮流喂,喂得越多越好,听明白了吗?”
“好的,奴婢知道了。”薛妈妈连连点头,忙吩咐芍药去烧水备用。
芍药应声道是。
“五姑娘,你祖母到底是什么病?”谢尧一脸担忧,“要紧吗?”
谢庭也上前仔细听。
惊觉如今的女儿肤白貌美,落落大方,跟之前判若两人。
若不是在自家见了,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姑娘竟然是他的女儿。
徐氏也有这样的感觉。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暴瘦后的五姑娘,果然如传闻所言,美若天仙一样。
就是不知道徐慎行见了她,会不会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若是因此怠慢了程琳玉怎么办?
“五姑娘,你务必要医好你祖母,她不能有事的。”魏氏低头拭泪。
何清婉拍了拍魏氏的肩头,以示安慰。
“祖母食了鱼腥粉导致昏迷不醒,在找到解药之前,只能先这样做了。”谢锦衣丝毫不理会谢庭和徐氏,淡淡道,“大伯和大伯娘眼下要做的,是查清鱼腥草的来历,究竟是谁要害祖母?”
谢明渊猛地抬头:“五妹妹,你说祖母的病是人为的?”
“鱼腥粉是鱼腥草的根磨制而成,原本是宫中用来做皂角浆洗衣物用的,民间几乎没有,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断不会自己跑到谢家来的吧?”谢锦衣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冷声道,“在此事查清之前,人人都有嫌疑,大家都好自为之吧!”
鱼腥粉本无毒,若是跟鹿茸同食,轻则呕吐不止,重则昏迷不醒。
她心中已隐约猜出那人是谁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五妹妹,鱼腥草的解药是什么?”谢明渊又问道,“你药铺里可有此药?”
“有是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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