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森林中的茶栈外多了一人的身影,几具行尸在道路之旁目露凶光地看着这位外来之客,行尸腐烂的皮肉中露出森森白骨,利爪都已成钩状,似乎是在驱赶眼前的几位不速之客。
“看来今日旱魃前辈无暇见我们。”那位来客身着猩红色缎衣,正是白皓府中的胡烈。
胡烈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扬手拔剑将身边几个张牙舞爪的行尸斩为数段,被斩碎的尸块似乎还在轻微跳动,已经呈现白骨的利爪已然在不停张合。
“打狗也要看主人!”旱魃缓缓推开茶栈的木门,脚步蹒跚地从屋内走出,此时灰白的头发披散在面前,目露凶光,手中的拐杖铮铮有声,回荡在整个迷雾森林之中。
“旱魃前辈!”胡烈抱拳相迎,面容恭敬。
“胡烈,当日我将部分法术传于你,只是念在你主人与我是故友罢了,既然是离钩开口,我自然无拒绝的理由!只是你擅自将法术传于外人,未免太不将老妇放在眼中。”旱魃语气恶狠,沉重的呼吸声仿佛都能让听者窒息。
胡烈鞠躬抱拳,恭敬地说道:“前辈误会,将法术传于邵青也是主公赤炎之意——小辈不敢忤逆,才欺骗了前辈,今日便是登门道歉,将其中关窍说与前辈知晓。”
“哦?”旱魃抬头看了看胡烈,冷笑几声,“那先是说说邵青到底是何人?”
胡烈依旧恭敬抱拳,说的哦啊:“邵青是一个处处与魔域为敌之人!坏尽我们不少好事!”
旱魃摇头讽笑:“那为何离钩又让你将傀儡术传于他?”
“主公之意在下亦是不能理解,但是也不敢妄自揣度。那日于前辈处习得傀儡术之后,便将傀儡之术传于生洲红玉莲花仙子。”
旱魃惊异地叹息道:“红蕖?当日各自被贬罚,亦是千万年未见了……她现下如何?”
胡烈继续说道:“红蕖姑娘已经死于邵青之手…”
旱魃听闻此言不免错愕,“红蕖怎会死于邵青之手?邵青最多不过是修仙蚁类!如何有这等本事?”
胡烈摇头叹道:“在下亦不知情。只知当日主公赤炎命红蕖委身于邵青之侧,以阴阳和合欢喜双修之法传于邵青功力。”
旱魃冷笑几声,尖锐的笑声让胡烈顿觉害怕匍匐在地。旱魃冷冷瞟了胡烈一眼,“既然如此,邵青就是一个薄情寡信忘恩负义之人?老身又怎会容得下他!”
胡烈连忙解释道:“此番前来便是受主公之命,将这些关节告知。主公说过,此时并不是对付邵青之日,主公与前辈各自被困,如要重见天日必须借助邵青之力,此时求旱魃前辈相助邵青……待到事成之日,方能一雪当年之耻。”
旱魃神情疑惑,思索片刻,说道:“离钩为人处世真是越来越诡异难解!邵青多次坏他计策,竟然还能容他——离钩当年若是有此番谋算和气度,也断不会落入魔域受尽苦楚。”
胡烈恭敬地说道:“前辈高见!小辈也不敢妄自揣度,只知主公谋略深远运筹帷幄,在下也只是依命办事。”
“今日既然已说清,便走吧!老妇不喜生人打扰!邵青之事我自有分寸,有劳胡烈转告离钩,老妇并不关心日后谁为天帝,但苌戈之命必须断送于我之手!”
胡烈抱拳告退,几位匍匐在地上的随从也连忙起身转身离去。
待何墨来至迷雾森林之时,发觉此处的几具行尸碎块,心中疑惑。
何墨还未敲门,旱魃便推门而出,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墨,脸上的皱纹已经将眼睛掩去,只留下几缕寒光,“何道长请进。”
何墨抱拳行礼,步入茶栈之中,“我有一事相求。”
“我已知你来意…魂魄操纵之术,除非操控之人自己化解法术,旁人无计可施。”旱魃怪笑着看了何墨一眼,“何道长难得对老妇如此有礼,倒让我受宠若惊了。”
何墨垂目,沉默片刻:“还有无他法?”
旱魃怪声怪气地说道:“有,就是让施法之人彻底死去…”
“杀了邵青?”
旱魃摇头怪笑:“是彻底死去!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何墨眼中似有不甘,闭目握拳。
“邵青可是操控了你深爱之人的魂魄?”旱魃故作叹息,挑眉说道:“打散生魂可是你们修仙者的大忌……看你的神情,你似乎是不惜一切代价。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我可是不信的。何道长,老妇多言一句,莫要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请回吧!”
何墨一言不发,抱拳告辞,身后旱魃的怪笑声久久回荡在茶栈之内,阴森恐怖。
何墨回到了昆仑雪洞,带着几片雪花,昆仑山的冬季比人间来得更早。玉石榻上的邵媛,轻阖的双眼浓密的睫毛,仿佛睡着一般。竹狸鼠趴在邵媛的脸侧,静静的看着邵媛,眼神哀伤。
竹狸鼠见何墨回来连忙跳下榻来,小跑到何墨脚边,关切说道:“何大哥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天罡阵灵力不稳,偶有魔域之妖从地界裂缝逃出,苏大哥必须亲自镇守天罡阵,所以我只能等何大哥回来才能告知这些:邵姑娘虽然功力不深,好在自幼修习高深心法,如今虽被人操控魂魄,但无性命之虞…只是,”竹狸鼠欲言又止,抬头看着何墨,又继续说道:“天罡阵重结之时必定会耗尽邵姑娘生命之力,为以防万一,必须早早采得天界之浣魂草为邵姑娘续命,否则一旦有什么意外,邵姑娘不仅不能魂魄还体,即便再转世也会永世痴傻不能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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