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媛心中烦乱,原本的无忧无虑却被手中这一方小镜打破,眉头微蹙,轻轻抿着嘴唇,极力压制自己去想何墨,但偏偏此人容貌言语却一一浮现。
张明仍然不明就里,见邵媛烦闷,虽心中不解,但又无从下问。
张明疑惑一阵,正要问起,却被张晗用眼神阻止,张明会意,偷偷做了个鬼脸,让为他解围,张晗见状也不免会意一笑。
张晗身子侧了侧,将头背过张明,轻声对邵媛说道:“不论是否如意,皆是心中所思所想,即便刻意去压制,也总避不过自己内心,坦然接受反倒自在些。”
邵媛摇头解释道:“是那个镜子照出的根本不准,所以才生气的。”
张晗听罢掩口笑道:“如果真的不对,也就当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有时候我们所思所想未必就真是自己本心,镜子照出的,也许是内心深藏而不愿承认之事。”
张明听不真切,反倒有些焦急,见大哥走过来,连忙低声问道:“大哥,邵媛姐姐是否还生我的气呢?”
张晗微笑摇头叹了口气,用手拍了下张明的肩膀,“你与人间历练几次就自诩能懂女子心思,如今吃了亏,反倒要别人帮你解围。”
张明苦笑了一下,求饶道:“大哥也就帮帮小弟这遭吧!”张明语气恳求,虽然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但眉宇之间秀美俊俏,已然有几分张晗的模样,但是性格却与沉静如水温润内敛的张晗相距迥异,却也有趣。
“晗儿呀,”一位老妇人走进房中,“今日劳烦你帮我采些浣魂草来,村里存的那些已经不够用了。”
邵媛见有人来访,便都转身回头走向门口,见到老妇人欠身行礼。
老妇人见到邵媛,悦然一笑,极为慈蔼,“这便是远道来此的姑娘吧?村中很久无外人来访,这几日倒是热闹不少,我也只是在一百多年前见过一位聚窟洲的修道男子,好像是叫作何墨?”
张晗点头称是。
邵媛一听何墨的名字,脸上瞬间烧烫,心跳也加快了不少,故作镇定地说道:“夫人真是精神矍铄,面容不似人间年过百旬之人,亦或是修仙的前辈?”
老妇人听罢笑道,连连摇头说道:“凌波村族人得月树庇佑,寿命能有四、五百年,但绝非人间的修道之人,族人虽天生具备灵力会使用些法术,也不过寻常人罢了……来世轮回说不定也会投在人间某境,和凡人并无差异。”
邵媛好奇,焦急地问道:“夫人见笑,是小女子孤陋寡闻了。那个何墨也活了几百岁了么?”
张晗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叹气:“邵姑娘是否也认识何兄?看神态倒很是关切。”
邵媛害羞低头,但又不服张晗调侃,说道:“只是见过几次,以为是个市井无赖而已。”
“修仙之人亦有放浪形骸之辈,不足为奇。水精月树几千年来都藏于聚窟洲之处,何墨于聚窟洲修行数百年,与我也有几次见面之谊,确实为千年难出的修仙奇才,只可惜听闻为情所惑,如今在人间漂泊苦修。”张晗说道此处,不免联想到自己,语气中似有些同情,也有些无奈……张晗转念想到浣魂草一事,便向老妇人说道:“桂姨,为何这几日浣魂草用得如此频繁?连村中都无库存呢?”
“浣魂草是何物?”邵媛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桂姨摇头叹道:“听闻临近天罡重结,法阵力量愈来愈不稳定,神物之间相互感应,月树灵力也衰弱不少,村中有年纪尚有的孩童偶尔会受到激荡灵力波及而受伤,虽然霍姑娘已然用她自身多年修为稳固月树之根,可如今也无异于杯水车薪。这两日受伤的幼童比往日都多,为月树灵力所伤,也只能求得仙界圣草浣魂草医治。”
“哪里能寻得浣魂草呢?”
“浣魂草只生长于天河岸边。”张晗说道。
邵媛不解问道:“那岂不是得去天庭才能采得?”
张晗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天有三十三重,天河仅位于最低一重天境,并非要登天宫才能求得。人间至高的昆仑峰顶,便有通往天河岸边的通途。”
昆仑山……邵媛微微一怔,随机又有些兴奋,忙问道:“我也一同去寻浣魂草,也想亲眼见见昆仑奇秀、天河胜景。”
张晗浅笑,摇头说道:“感谢姑娘为我族之事劳心,但此去昆仑千万里,虽有缩地为寸的法术,但是也难保不会辛苦姑娘,怠慢了远客。昆仑山几十年前遭遇变故,苦寒难耐,如今仅剩残垣断壁。再说前往天河之境,脱出天罡阵保护,恐受不了灵力激荡。”
邵媛不服,“我的身子才没那么娇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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