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素弦与碧箫一同上街买些日常用品。随着元去明兴,北京城的商业布局也出现了很大变化。明朝打破了“前朝后市”的旧制,在大明门与正阳门之间的棋盘街形成全城最大的商业中心。棋盘街地处北京城内东、西两地交通要冲。又是五府六部等庞大中央机构官员的聚散地,因此在正阳门内的棋盘街、正阳门外的廊房胡同形成了“朝前市”。
素弦与碧箫来到棋盘街,先买了些米面蔬菜。客栈里虽然供给一日三餐,但几人在西域住得久了,偶尔也想要做些手抓饭、大盘鸡等西域风味的饭菜来吃。两人刚刚买了一只鸡,正在挑土豆,一抬头,忽地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热闹。素弦好奇,领着碧箫凑了过去,只见人群中间,两个人正在争抢一个女子。
那女子十六七岁年纪,中等姿色,穿着素布裙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无措,又有些惊恐。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威猛,国字脸,浓眉大眼,脸上的神色带着些痞气。另外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眯着一双小眼睛,长相倒有几分憨厚。两人的衣着打扮都很普通,布衣素裤,非富也不贵。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说这个女孩子是你女儿,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长得那样丑,能生出这样俊俏的女儿来?”只听那个年青男子叫道,声音倒是十分浑厚。素弦听那男人浑厚的声音,显然应该练过内家功夫。她心中奇怪,带着碧箫分开众人,挤到前面。
“我老婆长的好看,生出的女儿便好看。”那中年男人的声音中难掩几分紧张。
“哈哈,”青年男子干笑了两声,“你若说她是你的女儿,这女孩子身上生了一块胎记,你倒说说生在哪里?”青年男子说完,得意地瞧着中年男人。那女孩子却惊了一惊,有些慌张地看看那青年。
那中年男人也慌了一慌,却瞥见青年男子的眼光瞥向那姑娘的左腿,于是试探地说道:“在左……左腿。”
那青年男子哈哈一笑,正待说什么,忽地被一个美貌的白衣女子抓住了衣领。“好呀!你又在这里强抢民女!”
那青年男子一愣,定睛看去,待得看清白衣女子的面貌后,忽地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荡漾在脸上,笑道:“原来是我娘子!”
白衣女子一听,更是生气,抬起手来就是一个巴掌向那青年脸上挥了过去。这一挥可把碧箫吓坏了,原来那白衣女子正是素弦,而这个青年则是曾经要抢素弦做“压寨夫人”的“山大王”。
“山大王”一把抓住素弦的手,笑嘻嘻地说:“那日娘子偷偷地跑了出去,让相公想得好苦。看来娘子也是十分思念相公,又特意跑来找我。”
素弦听了,气得火冒三丈,要打,却被那人死死抓住了手,动都不能动。素弦转头对那少女说道:“你快跟你爹走吧!有我在,这个人抢你不走的。”
那少女脸一红,嗫嚅了一下,待要说话。只听那年轻男子说道:“是呀,你看我娘子来找我了,她平日里驭夫甚严,我是不敢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了。”
旁边的众人见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热闹不嫌更热闹,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原来是他媳妇儿找来了。”
“这男的是个山贼?”
“好像是的,看来这姑娘必然是他抢来的。”
“这山贼的媳妇儿倒是漂亮。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还抢其他姑娘干嘛?”
“唉!你没见吗?母大虫一样的,谁能吃的消。”
……
那“山大王”越听越乐,笑眯眯地看着素弦,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娘子,你看你这么凶巴巴的,人家都叫你‘母大虫’。”说完,一脸不怀好意地冲着素弦嘿嘿地笑。
素弦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噌”地一声从腰间拔出剑来,明晃晃地架在那“山大王”的脖子上,众人顿时都“啊”了一声。
“不要!”只听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那位先时被争抢的少女,另一个竟是碧箫。
“他是好人!”那少女说道,“那个大叔才是人贩子,想拐了我走,幸好这位大哥救了我。”那少女说道。
碧箫此时也上前一步,拉住了素弦的胳膊,“素弦姐,他是好人。”碧箫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山大王”。
“你又如何知道?”素弦有些没好气地道,“当初我就是被他抢了我去,要做压……压……”
“压寨夫人!”“山大王”嬉皮笑脸地说。素弦狠狠地瞪他一眼。
“那一定是这位大哥和姐姐你闹着玩的,我知道,他是好人。”碧箫说这话时,看着“山大王”的眼光充满了感激与倾慕。
素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碧箫,不知道初次见面,碧箫何以对此人如此好感。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曾经救过一个跳楼的女孩子吗?”碧箫对那“山大王”幽幽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那“山大王”皱了眉想了一想,随后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要寻死的小丫头,竟然长这般大了。”
碧箫微微红了脸,脸上泛起一个羞涩的微笑,说道:“你当时又何曾不是一个孩子而已,但我却一直记得。”
“长大了好,长大了好!而且跟着这个母老虎,也没人再敢欺负你了!”“山大王”笑嘻嘻地说,戏谑的眼光向素弦瞥了瞥。素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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