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阳的身体一震,五指收拢,仿佛被人下了定身术,因为贺董薇这个浅笑实在太蛊惑了,让他恍惚觉得里面还有另一层含义,他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翻滚,
他嘴巴微张,身体微动,一切‘以退为进’的情绪差点要破体而出时,
贺董薇忽然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在上面轻轻摩挲了几下,像从前那般温柔似水地说道:“外面下雪了,你下次多穿点,手都凉了,”
她又摸了摸萧泽阳的手心,确实一片冰凉。
“你开车小心点,回去早点休息,别太累。”她推着萧泽阳回去,和从前一样,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萧泽阳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切,可手心刚刚的触感是真的,后知后觉传到了他的大脑,绷得太久的脸皮,不受控制又有些茫然地嘴角上扬。
在知道贺董薇假怀孕只为气贺正的时候,他内心是窃喜的,原本和愤怒势均力敌的不甘迅速扩大,就在刚刚,又成了燎原之势,他现在更加笃定,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没有错。
萧泽阳刚走,贺董薇便收好笑容,面色如常,拨了一个电话:“小杜,你来一趟医院。”
贺董薇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刚想捧起来喝一口,不知怎的,一阵晕歇感袭来,她体力不支地倒在再贺正的床边,玻璃杯刹时碎出一声轻响。
门口的保镖立马警惕地冲了进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放在昏迷中的贺正身上。
贺董薇恍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抬起手冲保镖摆手,示意他出去。
连续两天,她几乎不敢合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错过了自己爷爷苏醒的机会,甚至给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提供可乘之机。
暗杀、投毒、绑架、谋害,这些电影里才有的情节,这段时间她通通都体会了,上次她假装摔倒住院时,莫娜派来的黑衣人就出现过,
事实证明,一个人若是处心积累地想害人,总会让他找到机会,事到如今,莫娜给她埋下的大雷,她也隐约猜到是什么。
这三天,是贺正的关键时间,她丝毫不敢大意,把自己困在房间,守着贺正寸步不离。
她把地上碎了的玻璃块捡到垃圾桶里,结果不小心割了个小口,下意识“嘶”了一声,把迅速涌出的血珠往嘴里送,
淡淡的腥味,一滴就能熏得人眼眶发酸,晶莹的泪珠低落在同样晶透的玻璃渣上,在灯下里荡起了粼粼微光,像一颗颗闪闪的人造希望之星,微弱、扎手,却聊胜于无。
她把头抵在床边,忍不住抓着贺正的手,低声抽噎了起来,
她守了两天了,贺正一点反应都没有,时间拖得越久,他能醒来的机会就越是渺茫,贺家现在危机四伏,身边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她以前被保护得太好,好到她以为这祥和的一切都可以永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觉得生活困顿,人心叵测,
可贺正倒下,震碎了她所有的‘岁月静好’和‘相安无事’,保护圈里,爆土狼烟扬得漫天都是,呛得喘不上气;保护圈外,一群财狼虎视眈眈,个个张着嘴等着她主动送到嘴边。
她才意识到,只因这个老人一直用挺直的腰杆,给她撑着一片天空,庇佑着她成长,他渴望她撑开自己的枝叶面对风雨,不是让她在他底下乘凉的,
贪图安逸的后果,就是她现在这样,被恶狼围困,就等着‘老杆’倒下,群起啖之。
“嘶……呵,爷爷,呜……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贺董薇猛地一抬头,挂着泪痕的脸一脸惊慌失措,“爷爷,爷爷,”
她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动了?你应我一下好不好?爷爷~~”
贺董薇声音发颤,两眼婆娑,仔仔细细观察了贺正的眼皮好半天,也没见对方睁眼,仿佛刚刚那一下手指的跳动,只是她劳累的幻觉。
贺董薇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抽得比刚刚还厉害,门口的保镖不禁好奇地往里探了一眼。
第二天,当医生摇头对她宣布坏结果时,贺董薇终于不堪重负,积压了几天的恐惧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扑到贺正的床边,使劲儿地哭喊:
“爷爷,你醒醒好不好,爷爷,我求你了,”
“呜,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快起来呀,爷爷,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我错了,”
“我再也不跟你闹脾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点头我谁都不嫁了,”
……
其他的话,凌厉再也听不见了,他躲在角落,终于等到了悬头的那把刀落下,劈头盖脸,砸了个痛快。
“呵,果然!”她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他回家时,小杜告诉他,贺董薇让他收拾了一些行李送去了医院,
他那时的心就开始乱了,她可以怨可以恨,可就是不能离开,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再信他多一点?
她现在哭得撕心裂肺,说她后悔了,她后悔了他怎么办?他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薇薇,你别这样,”萧泽阳过来抱着贺董薇,把她从贺正身上拉开,“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就换一家,国内医生不行,我们就换国外的,一定会有奇迹的。”
凌厉已经不想再看下去,攥着拳头绝望地离开。
“怎么办,泽阳,爷爷,我不能没有爷爷,呜~~我……”贺董薇悲痛得晕倒在了萧泽阳怀里,周围的医护人员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萧泽阳在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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