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起来,还睡,你家股票崩盘了,”她用力拍了一下凌厉的肩旁,
她这一拍,凌厉的身体因为外力干扰,脑袋直接往旁边倒去,
邹晓晓手疾眼快把人扶好,接触瞬间发现他身体异常的滚烫,伸手探测一下他的体温,惊恐地喊了一句:“妈呀,能烤红薯了都。”
“快来人呀……”,她冲着办公室外的柳秘书大喊,
整层楼,所有员工顿时乱作一团。
铁打的鬼王,倒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两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邹晓晓不知该取笑凌厉,还是该同情他。
“人缘混成这样,还真是遗传的。”邹晓晓站在病房外,自言自语道,
凌厉高烧不退,还在昏迷中,幸亏发现及时,否则就真的成傻子了,
邹晓晓站在走廊透气,迎面看见蔡萍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六神无主地一路探寻,直到看见邹晓晓的身影,才稍稍定了神,
“人在里边,还没醒呢。”邹晓晓一点也不意外蔡萍的到来,
毕竟消息是她告诉人家的,在凌厉被送进救治时,蔡萍恰好打电话来追寻她的踪迹,她十分巧妙地带了一嘴,“我乐善好施,送一个叫凌厉的人进医院”,
于是蔡萍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她隔着房门,欲进又止,脸颊枯瘦,满眼婆娑地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凌厉。
邹晓晓看着她犹豫不前的模样,不耐烦说:“爱进不进,回家可别哭给我看。”
蔡萍被她气急,挥起包包往邹晓晓身上打:“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再打扰他,不许给他找麻烦,你非要我死了你才听话是不是?”
她拎包砸邹晓晓的动作毫不客气,可她似乎又提不上劲儿,更何况邹晓晓比她高出大半个子,用手臂轻轻一推,蔡萍就倒在傍边的椅子上,
邹晓晓:“你又犯病是不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他找麻烦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来给他奔丧,”
“老子受够了,这些年,你撒在我身上的气还少吗?你犯错为什么要拿我出气?你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我,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有孩子。”
邹晓晓一顿反抗怒吼完毕,甩着袖子冲了出去,与迎面赶来的贺董薇撞了个正着,
贺董薇见她眼眶发红,压抑的情绪已经全部表现在脸上,抓着她急切问:“怎么了?凌厉呢?”,
邹晓晓瘪嘴甩开贺董薇,酝酿的情绪彻底爆发,吼道:“死了!”
贺董薇没有急着追上邹晓晓,因为她看见倒在椅子上的蔡萍,正在不停地锤着胸口,表情异常痛苦,似乎喘不上气,
“你怎么样?还好吧,医生……”,
蔡萍拽住贺董薇的手,嘴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包……”,声音更像是被拉锯割断的干柴,枯朽脆弱,
贺董薇快速翻开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瓶标有哮喘病症的药瓶,
蔡萍抓着贺董薇递过来的药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药瓶连同抓着贺董薇的手,对准自己的口腔用力按压喷洒,
她即刻得到舒喘,脱力地瘫靠在椅子上,眼神感激地投向贺董薇,
贺董薇好意地给她顺着后背,“好点了吗?”,
蔡萍确认地点头,连续吸了好几口大气才开口:“谢谢你!”
贺董薇抚摸蔡萍的后背,脊梁骨给她的手感十分清晰,她惊诧蔡萍消瘦的状态,目光有意地看了一眼药瓶:“你还好吧,我去给你叫医生。”
蔡萍拉住了她,摆手摇了摇头,“老毛病,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她再次抬头,眷眷不舍地看了病房最后一眼,疲惫地说了句:“别说我来过。”
她转身的背影似乎有些佝偻,宽松的裤腿里仿佛只有两根骨架支撑着,
贺董薇心头涌动起一股恻隐的情绪,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做错事情确实需要付出代价,蔡萍是凌厉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对象,可在蔡萍心中,何尝不是呢?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看见平静躺在床上的凌厉,来时的焦躁不安通通被扫除,
当她接到邹晓晓的通知,立马赶了过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拖鞋,当时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凌厉不能有事,
巨大的恐怖笼罩着她,脑中只剩一个指令:见他,必须见到他。
贺董薇缓缓坐到凌厉床边,看着手臂上连接的输液管,还有心电图上平稳却低频的跳跃,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一向认为雷厉风行,抗打抗压,腰背永远挺拔的凌厉,居然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安安静静,没有了任何情绪,在灯光下,苍白的脸像被过度曝光的照片似的。
期间,护士循例进来给凌厉量了几次体温,折腾到了后半夜,才松了口气:“体温终于正常了。”
“谢谢,辛苦了,”贺董薇起身感谢,目送护士离开,
病房又变回了冷清,柳秘书给凌厉送了一些换洗衣物,再帮他找了个钟点看护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连个看望他的熟人也没有,她不知该佩服柳秘书处理事情的干净利索,还是该佩服凌厉生活圈子的‘干净’,
“你要快点好起来,”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用词的‘霸道’,不是祈祷或者期望,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下令,
贺董薇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下眼睑有一层淡淡的青黑,在模糊的人影中双眼渐渐闭合,
天边渐渐泛白,带着夏天早晨的独有的清凉,鸟儿轻柔地唤出几声问好般的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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