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找到了,“能叔兴奋地举着一张照片,把贺董薇沉重的思绪拉了回来。
能叔把照片递给她,照片中有五个人,相互勾肩搭背,个个笑脸洋溢,连凌厉也露着青涩的微笑,
她盯着照片出神,照片有些褪旧,可上面隔着黄昏岁月却依然清晰明了的美好与纯真,就像变戏法一样,在她眼前重洗鲜活起来,
此刻,她心里有一股浓烈的情感,就像挖到出口的山泉一样,汩汩往外流。
能叔好心地替她解说:“最右边的是阿厉,你知道的,和你一起站中间的高大女生,叫赵小米,你死党,她左边那个男生就是当时的大刺头郭晓峰,在你前面举着剪刀手,傻憨憨蹲着的那个叫蔡蔡,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就把你们的照片撤下来了,免得触景生情“,
这个她知道,凌厉有提过蔡蔡,可蔡蔡已经去世了。
”当年你们‘五人帮’可没少在我店里闹腾,后来就只剩四人.帮,你走的那几年,峰哥和小米来过几回,后来他们都忙着上学、毕业、工作,就再也没来了,可阿厉又突然出现了,“
“变得又黑又瘦,脸上又是痕又是疤,还留着胡子,头发长得跟流浪汉一样,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模样,他在店里坐了半天我才认出他来,哪像如今这般光鲜,我当时叫他,他立马就走,还红着眼,可吓人了,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还好他挺过来了,现在看着岁是冷了点,但好歹人精神了“。
贺董薇的心跟着一抽,如果时间倒推,凌厉消失的那段时间,也是她离开不久后发生的。
她急切地问:“他……那您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能叔:“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一些情况,那年你们高考结束后不久,他叔把他婶给砍了,听说是因为偷人,在医院救了几天,最后还是走了,更糟糕的是,他叔拿了黑道人的货没还,手上又背着人命,亡命天涯去了,对方就只能找阿厉撒气,”
能叔突然放低声音,凑近她的耳边:“听说,他的手指就是这样被人给砍了的,这都是谁造的孽呀。”
贺董薇的心疼到忍不住呼了一口气,
但能叔又十分没眼力见地往她胸口扎了一针:“还好你回来了,不过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贺董薇眼含雾气,神色飘忽:“我……我回家了。”
能叔继续没心没肺:“噢,回家了,幸亏你是失忆,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
他又欣欣然地说:“还好还好,能叔我总算作对了一件事情,帮你们把部分记忆留了下来,这下我心里也算踏实了,这照片你是打算拿走?还是继续放我这儿存档?”
贺董薇捏紧手中的照片,岁月卷走了彩色,却留下了残温,烙得她手心发烫。
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份回忆很沉重,哪怕只看了一张照片,她也觉得胸口窒闷无比,
凌厉从未跟他说过这一段,准确来说从他口中得知的过去,她总觉得云淡风轻,那是因为他都是挑好的跟她讲,哪怕是不好的,也会被他过滤完毕。
他是有多害怕,才要极力掩盖那些他认为不堪的画面,努力把美好的结果呈现在她面前。
她把照片谨慎地夹在速画本上,“谢谢你,能叔。”
“我还有个问题,邹晓晓是你店里的员工?”
能叔又是一脸无奈感慨:“唉,那孩子,刚满十六岁就跑到我店里要活儿,还主动揽了个最苦的外卖,就因为有运费提成。”
贺董薇十分不解:“她很缺钱吗?”
能叔一边收拾照片,一边说:“看着不像贫困人家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聪明得很,用电脑赚了不少外快,根本不缺钱,她说我店里安静,还有免费wifi,没人唠叨,我问过她为什么那么拼,她说她要攒钱,攒钱买房”。
“嘿嘿,这小姑娘现在就想着攒嫁妆了,可这脾气和阿厉一模一样,又冷又硬,我也吃了她好几回眼刀子。”
如此说来,邹晓晓挣钱就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因为叛逆和逃避,想自己能撑起一片天,想自己当家做主?
我们渴望长大,可我们永远只能在长大的路上,日渐成熟的躯体仿佛完善了我们的配置,当我们稍有能力时,便再也不想委身于人。
她忽然觉得邹晓晓和凌厉口中当年的她有些像,只是两人选择处理的方式不一样。
她的叛逆,从来不会对着自己人。
从奶茶店出来没多久,贺董薇恍惚地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便接到萧泽阳的电话:“薇薇,ld的人说你提前下班了,你去哪儿了?”
贺董薇:“我在外面,我想一个人逛逛。”
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理会萧泽阳,准确来说是她不知该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他。
那种困顿心情,就像手上拖着两个大铁球,一边是凌厉,一边是萧泽阳,她每迈一步都需要好大力气,而铁链又死死地把她手臂缠住,她甩都甩不掉。
萧泽阳依然坚持,语气听起来也十分担忧:“你在哪儿,你待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如果放在以前,她会感动于萧泽阳对她的紧张,可现在她只觉得对方过于小题大做,她又不是白痴或者智障,不需要有人24小时伺候,她真的只想静静。
可萧泽阳还是坚持到来,还自以为是的把人带去江景餐厅,说是让她边放松,边用餐。
被江风灌吹的脑袋,她只觉得更沉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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