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你要终结一切?当神吗?”柳阡殇扯开话题,他其实并不想提那个人,不过是突然想到,就突然有了点感慨。
“没这么伟大,只是,终究是我对不住那孩子,没有考虑过他的意愿就把他拉进来。作为师父,总的做点什么才称职吧。再则,终结了不好吗?你都说了不公平,我并不善良,既然不公平,就没有让弟子在遵守的理由。”月浅栖也收敛了神色,淡淡道。
她不知道月臣君对她有没有愧疚那种感情,但她对月止,是确实存在愧疚,可她并不不后悔。
做出了的事,后悔有有什么用。
柳阡殇啧了一声,眯了眯眼眸一笑:“真是个好师父。对了,我要的东西是一本书,很特别,你一眼就知道,不过你不能翻开看内容。”顿了顿,他笑容诡异的像一个小丑:“看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月浅栖一愣,笑了笑:“我没有窥视别人秘密的兴趣,你不用担心。我以为你让我去拿那本书,该是信任我的。”
“好吧,我错了,不该不信任你。”柳阡殇抬手指了指天,像是在发誓。
“你该走了。”月浅栖看了看天空,挑眉示意他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她要动手赶人了。
柳阡殇回头看了眼月亮,随即朝她咧嘴笑了笑,吹拂而过风带起他身上的一缕酒气,不知道混合着什么,意外的并不难闻。
“我想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不窥视这天下,而选择晏娇娆了。卫衍那种天下理所应当归他的自负,只是一种专横,而蓝睿却是个冷酷残暴的主,哦,你应该没有看过十年前那场仗,他除了没屠城,俘虏和异国人近乎全部杀了,无关好坏。不过最近几年倒是好了很多。相比之下,晏娇娆还真是温柔,简直过了头。”
柳阡殇突然有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他也觉得他话最近变多了,可没办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跟人说过话了。
许多年没有人,能让他说这么多话了。
月浅栖心里颇为无奈,不太想说话,反噬过后的身体已经差了许多,她不喜欢让自己很累,所以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姿态,不会将什么事放在心上。
她最在意的其实是她自己,月家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忠义,一种将她压的很累的枷锁。
“那你呢?”
月浅栖在柳阡殇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问了,对方立刻露出一种你最懂我的眼神,随即直了直身子,眼眸微垂,像是俯视的姿态,如某种匍匐树干上的猫科动物。
“其实很多年前我也有过一统天下那种雄心壮志,不过在我做到一半时,突然发现太无聊了,根本没有意义,而且每天还要处理一堆东西,都不知道在为谁而活。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人最可悲,我会成为可悲的人?那太荒谬太滑稽了。”柳阡殇说时,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气势睥睨一切。
“说来,这不就和你很像吗?不过可惜,我现在是随心所以,想帮帮小白景就帮帮他,不想帮就走,而你却深陷漩涡,不可自拔。”
月浅栖沉默半响,手指玩着胸前的发丝,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柳阡殇的话却一字一珠的重重敲在她心上。
他说的她不懂?怎么可能,可那又如何呢。
她其实是一个没什么胆量的人,否则,也可以如他一样潇洒。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愿意跟他在这里扯半天废话,而不是去睡觉的原因吧。
不过……
“你不用想了,就算我不帮白景,也不会伤害他,与他敌对什么的。虽然有的时候他确实让我想杀了他。可我也有我的原则。”柳阡殇像是看出了月浅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着,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不送拒绝的气势。
“你们是什么关系?”月浅栖问道。
柳阡殇抿了抿唇,俯身凑近月浅栖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总归,我不是断袖。”
“……”
“哈哈哈。”看月浅栖难得无言以对,柳阡殇顿时满意的笑了几声,声音爽朗,仿佛夏天的薄荷味给人的感觉,随着那笑声消失,蹲在窗台上如豹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如被风带走的尘埃一般。
月浅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向那越来越深,越来越明亮的月亮,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很多时候,她并不想让自己陷入无时无刻的算计之中,所以很多事,只要无关根基,她是不愿意去深想的。
那太累了。
睡不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她只是个女人,不是吗?
翌日。
这一年的吕国天气似乎并不好,到了五月份,还时不时的下一场小雨或倾盆大雨。
此刻,又是一片绵绵细雨,落叶落土时。
“丞相大人,你至今还未与孤说,要去何处呢。”马车中,对于多出的柳阡殇,晏娇娆并不在意,撑着下巴对对面的月浅栖问道。
月浅栖在礼仪上很规矩,至少在表面上是这么表现的,所以只要是人后,她都会保持君臣的位置和称呼。
晏娇娆申明了几次没用后,就没再说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称呼变化,源自于心之间的距离。至少现在在月浅栖的心里,晏娇娆只是吕国的太子殿下,是她要忠于的人,而并非是朋友或者其他。
但是,晏娇娆不急。
“臣说了,带殿下去寻找继续下去的意义。”月浅栖回答着,而她旁边,柳阡殇认真的在削苹果,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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