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并不灼热,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位于城南的丞相府,此刻已经是一片荒凉,往日繁华尊贵的府邸,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一个个穿着软甲的侍卫正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丞相府外围了不少百姓,皆是对着这座府邸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远处,一座不起眼的三层酒楼中,一男一女站在窗口,正看着士兵从府邸中搬出东西。
“父君,您难道真的不管爷爷了那可是您的家啊。”晏倾雪忍不住说道,明亮的眼里全是幽怨和不可置信。
今日她穿了一件素色的普通长裙,不在如往日那般华丽,但也丝毫掩不住她的傲气和不甘。
在她身旁,许易一身墨绿色长袍,俊美的五官冷硬无比,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他没有回话,像是没有听见,除了脸色微白,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他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被抄家的是自己家。
晏倾雪跺跺脚,恶狠狠的看着那群官兵,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让他们住手,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本就是被禁足了的。现在能出来,还是因为许易。
“都是晏娇娆,如果不她,许家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怪她。父君,你让人把她抓来,儿臣要让她生不如死。”晏倾雪眼里浮现出骇人的恨意,冷冷说道。
“够了,倾雪,现在晏娇娆岂是那么好抓的她身边的暗卫,都不是吃素的。如今,我们不仅不能抓她,还要护着她。”许易皱皱眉,眼底划过一抹让人心悸的杀意。
晏娇娆,他许易,总会杀了她的。
闻言,晏倾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易:“父君,你说什么护她我现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竟然让我护她为什么”
“倾雪,那你能现在就去将她千刀万剐吗”
“我”晏倾雪一顿,她不笨,加上许易说过,自然知道晏娇娆现在周围都有暗卫守护,而她的飞影受到了重创,又入了吕皇视线,现在着实不能轻易出手了。
想到这里,晏倾雪除了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力。
“父君,那我该怎么办,就要任凭她欺负吗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嫡出的公主啊,明明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去争,才能得到”晏倾雪眼圈微红。
这些话,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生而尊贵无双,却是什么都没有。
许易一愣,沉默不语,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愧疚。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或是那个高座王位的女子。
“倾雪,父君,会将属于你的一切拿回来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许易笑了笑,如兰的气质让人不自主的就安静了下来,忽略了他眼里的冰冷。
他何尝不恨不怒,可现在只要晏娇娆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他,不能出手。
晏倾雪没说话,垂下头,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良久,她才道:“我相信父君。”
除了相信他,她别无可信。
没多久,官兵就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从丞相府走了出来,朱红色狮头的大门被贴上了长长的封条,许府的金牌匾也被撤了下来。
自此,吕国再无许丞相府。
百姓们还没缓回来发生了什么,一件惊国大事,却像烟花般,炸开在了天空中。
整个吕国,一瞬间人心惶惶。
“陛下,边疆十万里加急。”
皇宫中,此刻正是一片安静,初春的景色宜人,在御花园中尤其能体会。此时,吕皇刚着手清丽许家的余党和一些势力,苏公公的身影就从凤宫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大把的年纪,却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不见平日的稳重。
但眼下,吕皇也没空责罚他了,眼皮跳了跳,惊得从首座上站了起来,桌案上的奏折被扫落了很多。
“呈上来”
苏公公连忙将手中这份用了数条人命才传送来的信笺交到吕皇手中。
吕皇连忙打开,目光飞快扫过,脸色白了几分。
“夏国的兵马,已经抵达东门城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报难道一早都没有发现异常吗”吕皇盛怒,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东门城,是吕皇边境的第一座城池,本是由楚阁老驻守,但这些年楚阁老年岁年长,吕皇便将他宣了回来,打算让楚远前去,然最近发生太多事,吕皇一时便没让楚远前去,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待敌军军临城下时才发现,东门城的人,都是废物吗
想着,吕皇气的胸口生疼,但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传所有大臣进宫”
“诺。”苏公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外跑去,脸色亦是煞白。
攻破了东门城,夏**只需要一路南下,在攻破十一座城池,就可以抵达朝歌城。
朝歌城若是被攻下了,吕国也就完了。
接到消息的众大臣连忙快马进宫,脸色都是难得严肃。他们在怎么内斗,在面对外敌时,还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同样,晏娇娆和晏倾雪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晏娇娆赶往议政殿,晏倾雪却是不急不慢的待在府中。
今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乌蒙山巅,玄月小筑中,一片春意盎然,宛如盛夏,阳光也是最不吝啬的撒下。紫竹一株株耸立着,随着清风摇曳着优雅的竹叶。远远的,便能闻到一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听到吕国那边的消息时,月浅栖的反应不是很大,吕国内乱,卫子清吃了江南的亏,不乘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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