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因为是白天,又遇到不少穆家家仆,当面见到她,照旧恭恭敬敬一声少夫人,离得远了,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了吗?昨夜一共失踪了六个女婢,不明不白却凭空消失了,那些女婢的父母们今天一早打开自己闺女的卧房,才发现空无一人,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是啊,穆家家规严禁仆人夜间出外,那些女婢的父母们从小就警告过她们,十几年了一次也没犯过,不至于今晚会犯这种错误啊?”
“谁知道啊?听说失踪前,父母都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进了卧房的,期间也没听到起夜的动静,你说她们是怎么外出的?”
“我看是有鬼魅作祟,穆家从外寻来,献祭的少女冥婚阴礼时未死,还一跃成了长媳,就已经够邪门得了,如今又失踪了这么多年龄一样大的女婢,可能是千年厉煞的怨气没有平息,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我看也是,穆家世代都住在这里,穆家的嫡系旁支,甚至家仆,除了次子能离开穆宅之外,谁都不知道外面怎么样,平衡就不会被打破,如今来了一个在外面长大,还对穆家一窍不通的长媳,一切都变了……”
话题越扯越远,罪魁祸首凝霜没一个人怀疑,矛头的中心却指向了她,真是人言可畏,无知可怕哦。
沿路都是这样的言语,和夹着言语的异样眼光,白芷难免有些受影响,闷闷不乐地快步到了穆家祠堂。
远远就见一群穆家家仆,有男有女,从祠堂出来,神色都有些颓然,甚至有些妇女已经哭地泪流满面。
一看到迎面来的白芷,眼神瞬间变了,变得夺目又锐利,为首的中年大汉更是完全抛弃了表面的平和,抬起胳膊就拦住了她,咄咄逼人地,“小筱前天下午最后见得人就是你,当天晚上,她就失踪了,而你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穆家严禁夜间外出的禁令而外出的人,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用的是疑问句,出口却是肯定语气,而他身后的妇人,眼神刀子一样朝她身上剐来,只等她的回答有一点纰漏,就冲上来喊一声“还我女儿命来”的模样。
“等等,”白芷叹了口气,“小筱是昨天下午把我领到祠堂的女孩是吧?”
“首先,你女儿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其次,你觉得我有什么动机要害你女儿,请说出来,让我也解释解释。最后,请你告诉我,我好好的穆家长媳不当,干嘛要对一群二八少女不利?
“另外,她们都是同样年岁,正值青春,一起失踪,你们就不觉得奇怪,或者说你们穆家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白芷不能明说昨晚她外出是去了凝霜的阁楼,因为她不能说出这些少女都是被凝霜一手害死的。
否则,如今以她的力量,不仅斗不过怪物一样,有着反人类力量的凝霜,以她对凝霜的了解,肯定还会被她倒打一耙,诬陷成罪魁祸首,然后灭口。
且如今的局势,她还有快穿重任在身,不能冲动,不计后果地逞一时口快,要徐徐渐进,再一网打尽。
对那些花纹旗袍发的誓,她一直记得,也一定会说到做到!
如今之计,只能稍微提点这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们一下,看看他们自己是否有点头绪,最好能聪明地举一反三。
果然,在“类似”“二八”两词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很显然,之前的确发生过这种先例。
可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像是忌惮,又像是故意忽略这个先例,“无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干系。穆家举办过无数次祭祀冥婚,每届新娘都死了,就你活着走下了四方高台,从不显身的千年厉煞还指明你是他的妻,家主还当场死亡,而这事刚过,一夜之间就失踪这么多的女孩,都是你来才发生的,你分明就是个祸害,是个灾星!”
“这么说,”白芷唇角绷直,抿成一条线,“我活着走下四方高台,反而是一种错了,就该像无数先例一样死在当场,以畏千年厉煞的怨气,才合情合理?”
她的视线很轻,却给人一种审判的感觉,一一扫过在座所有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小筱如果知道她的父亲,碍于禁忌,碍于不知名的隐瞒心思,不追着真相的那条线,反而扯一堆祸害灾星,子虚乌有的言语,混淆人的视线,还要拉一个侥幸从死亡阴影下逃生的女孩下水,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你胡说……”
白芷斩钉截铁打断小筱父亲的反驳,“因为她的父亲至始至终,真正在意的都不是她的失踪,而是污蔑和栽赃。”
说着,她勾唇,无所谓地笑了,“如果你们想接着往灾星祸害的路上扯,想把脏水都泼在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你们就尽管去做吧,反正这样不需要证据,只要把所有人都煽动成功就行。”
“但现在,你们的力量还不够对我怎样,因为我还是名正言顺的穆家长媳,你们无权干涉我的行为,还要唯我是尊!”
“好了,我找穆夫人有事要谈,你们没什么事就不要堵在祠堂门口,都退下吧。”
语毕,她便大步流星往祠堂进,所过之处,所有人自动给她让一条路,无人敢拦。
等她彻底进了祠堂,栅门便在所有人的悚然注目中,“嘣”地一声自动关闭。
白芷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栅门,只是撇了撇嘴,就走到依旧保持跪伏姿态的慕雅雪身后一米处站定,看她反复摩擦那块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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