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白沉回到昆仑宗。
门前,风时鹤笑着脸迎着上来的两人,风溪菱赶紧上前与一年未见的父亲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眼中含着泪。
父女俩陷入久别重逢的欢愉感动中,白沉则冷着脸,直接绕过他们。
风时鹤见了冷冷将他叫住:“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本宗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私自把我的菱儿……”
白沉只停顿了一下,又大步继续上前,“哎哎哎,你这混小子怎么回事,给我站住”
风时鹤顿时受到了无视感,作为昆仑宗堂堂一宗之主,竟然受到如此不敬之举。
于是上去要拦住他,却被风溪菱阻止下来,
风溪菱眼中带着失落,喏喏的摇头,让他别再管,
她一路都在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什么都不说,还马不停蹄的往昆仑宗赶,见他状态不好也不敢再问。
远远的风时鹤朝着白沉的背影骂道:“和他师尊一个德行,不把昆仑宗和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迟早我要将他们师徒俩赶出去,”
转而面对风溪菱又一脸宠溺之相。
白沉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星月峰,大门都未来得及关上,只健步来到昆尧的门前,敲响竹门,“师尊,师尊,不孝徒儿来了,求你开门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里面,师尊”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声音,白沉再求:“师尊认为是徒儿的错,徒儿就认错,求师尊见徒儿一面,”
“求求您告诉徒儿,徒儿错在哪里好不好,不要不理徒儿”
敲了许久,白沉死了心,
忽然坚毅道:“师尊,徒儿就跪在你的门前,直到您肯见徒儿为止”
说着,他便下了梯子,提起前摆,跪了下去,双眼倔强地盯着房门,
竹舍内,
昆尧望着悬浮在眼前只剩下几根根须和一条干茎的枯冗,眼睛呆滞无神,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她知道白沉到来,可她现在她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倦。
白日渐渐落下,黑夜交替,二日朝阳初现由远处照来,而后又到烈日正午,又至黑夜,如此反复过了好多日,
期间风溪菱曾来劝过,也曾敲响她的门,求她出来见白沉,甚至搬出了风时鹤,但门内仍然无任何回应,
最后,还被白沉呵斥赶出了星月峰。
蒲团也多次化出真身出来,劝解白沉放弃。
毕竟经过这几日的日晒风吹,白沉已经严重脱水,嘴唇干裂,身体虚软,摇摇欲坠,虚弱无比。
然那房门依旧未开,
白沉也依旧跪着。
直到某天夜里,
暴雨侵袭,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雷声轰鸣,风雨刀俎着这片大地,席卷洗涤万物。
昆尧依旧静静坐在地上,桌上一盏豆灯恍惚不定,隐隐微弱摇晃在昏暗当中。
瞬间,耳际扑来一阵气息和邪风。
“阿吉,他在大雨里跪着,你就真的不心疼吗?”
她瞬间清醒,看向那个身影,一张与她相近的脸旁近在眼前,一把将她拍散,
而小阿吉变成泥沙之态,飘在空中,对她无尽的挑衅。
“你胆子真不小,竟敢来我这里”
小阿吉又继续道:“我来看你啊,阿吉,我是你的一部分,当然要跟着你”
昆尧不想理会,可小阿吉又继续挑衅道:“阿吉,你现在怎么又换了新名字,昆尧,可真难听,我还是最喜欢阿吉这个名字”
“看来你从苦海逃出来以后,过得还不错嘛,竟然在凡修仙门当起了仙尊,倒是要不少人对你恭敬有加,你是要斩妖除魔,驱邪卫道吗,这可真是一个笑话,是披了层羊毛,就忘了你原是只狼了吧,怎么不把自己除了呢,哈哈哈哈……”
昆尧不语,任由小阿吉再道:“啊……,不说话,心情不好吗,是在愁苦什么呢,是想复活笙然后失败了是不是,这关键还是你收的那个徒儿做得不好,竟然没能称了你的心意,嗯……,是需要他与一个他爱的女子结出枯冗心花吧”
昆尧立马一记灵力而去,将她击散。
“哟,生气了,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差,不过你这软糯的法力,是我强大了,还是你退步了,是要给我挠痒吗”
说着再次扑向昆尧,从她的身躯穿过,
忽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给自己下了个禁制,将本体封住了,难怪你一身的妖性盖的这么严实,当真是披了层羊毛的狼啊,是怕天族的人找到你吗?阿吉,你真的真的很没用,我真的,真的很瞧不起你,这么多年了,还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小阿吉嘲讽道。
“你呢,说得你多有能耐一样,得了点机缘才有了点人样,靠着在那装神弄鬼,囚禁一帮无知愚昧的傻子,为你提供修行的怨念,然后躲在那身小泥像之下,像条狗一样饥渴的等着来投食,喘着口恶臭的虚气倒也有了点模样,真是卑贱下作,龌龊不堪”昆尧眼中带着不屑。
小阿吉并未受影响,又结成了型,“呵,下作怎么了,不也造就了今日更加强大的我,不然我还是一个沾了你一点残怨之气的泥娃娃,而你现在仍然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真的是很可怜,很叫人心疼呢”
昆尧只是冷笑,
见占了上风,小阿吉更加得意忘形,又道:“那天,我可都看到了,冥想许久,你为何要这枯冗用于白沉身上,又见你对着枯冗发呆,时而说着对不起笙,我就猜出来了,这枯冗原来是能救笙”
那天?
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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