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场补救大会,实际却像是一场闹剧。董事会的成员们个个老谋深算,出了事情,只想着置身事外。过错都是别人的,保住自身的利益才是当务之急。
这时,迅元的董事长耿怀忠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黑白参半的头发,向上梳起,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大概是老企业家特有的共性,经过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淬炼,睿智和英明在脸上展露无遗。
一个犀利的眼神,让底下那群牛鬼蛇神统统闭上了嘴巴。
玻璃墙外,成片刺眼的白光汇聚成光束,在各栋透明的建筑物之间来回折射。
在历经数个日夜的阴雨天气之后,偏偏在此时迎来晴朗,多少带有几分讽刺。
背靠窗户的人,无惧入眼的阳光,但面向窗户的人,不得不把瞳孔缩小,以应对强光的来势汹汹。
耿怀忠拉开红木椅子坐下,思绪沉淀了几秒钟后,他抬起如鹰的双眼,把视野内的人员收入眼中。
见董事长迟迟不发话,在座的成员中又有几个按捺不住,准备发表他们的卓越见解。
未完的议论大会,又一次拉开序幕。
耿怀忠就这样静听其变。
坐在附近的徐世曦张了张口,预备发言,却被他举起手,示意暂时沉默。
唐黛看在眼里,同样选择沉默以待。
“说完了吗?”耿怀忠浑厚的嗓音在鼎沸的人声中顺着会议桌的方向,笔直地穿射过去。“没说完,你们就继续。说完了,我们再来讨论工程的补救方法。”
“耿董。”一个年纪和耿怀忠差不多的董事接口,“不是我们要说,这是造房子,不是小朋友搭积木,搭错了,可以重来。这次的失误,恐怕会把公司上半年创收的净利润全部作废。”他说的言之凿凿,一字一句,不离利益和金钱。
底下的人中,“是啊”,“对啊”,“就是”,“说得对”……等深表赞同的语气词层层如浪。
“董事们的顾虑我都懂,这次失误的损失,不仅仅是你们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更加是公司的损失。”他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火苗,他明白,作为迅元的主心骨,不能轻易倒下,应该说,只能折断,不能弯曲。往更严重了说,是生死同在。
“董事长。”徐世曦双手握拳,大拇指掐着食指,把隐性的紧张在疼痛中化解开来。“我很抱歉,这次由于我个人的疏忽,把公司置于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有人生硬冰冷地说。
“这次的失误,我会全权负责。”徐世曦也是在意脸面的人,一盆一盆的冷水,浇醒了他的骄傲,却麻痹了他的理智。
“那么请问你要怎么负责?”
“你的有那么多的钱来赔偿吗?”
“说大话有什么用。”
“我有办法!”唐黛大喊,情绪有些失控,语气尽量克制着。
“你有什么办法?”耿怀忠像是听到了一段天籁,布满皱纹的脸上现出几分欣喜之色,“说出来,大家参谋参谋。”
徐世曦吃惊地和唐黛对视着,他想起来那天她跟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知她的办法能否成为这次化解欢乐城困境的关键。
细细想来,唐黛的大脑总是能在大家都技穷的时刻,相处应对之策。
“就是让对面尚达在建的小区往后移。”唐黛把之前徐世曦的计划重新整理了一番,当着公司领导的面说出来。“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在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
耿怀忠陷进了苦思之中。迅元和尚达之间,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况且,在商场上,击败一个对手,就能在无形中提升自己在的行业中的地位,何必为自己前行的道路设置障碍呢?
“世曦,你怎么说?”耿怀忠把问题抛给徐世曦。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这次过错,而全盘否决他的才能。迅元能走到今天,其中磕磕碰碰的小事,跌跌撞撞的大事,不知经历过多少回,可他都挺过来了。如今,他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奋斗,拼命的难题需要交付给年轻人去完成了。
耿怀忠膝下就一个儿子,年纪已有二十七八。是在四十岁那年生下的他,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从小待他如珠如宝,任何要求,无不应允。然而,就是因为过度的宠溺,导致他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对于父亲一手创立的公司,不屑一顾。整天世界各地地跑去旅游。他跟耿怀忠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游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至于公司,到时候可以卖了,还能换来几十亿的钞票,够用几辈子的了,犯不着为了经营导致每天劳神费力。
从规劝到央求,从央求到打骂,从打骂到放弃,从放弃到死心。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学会了放下。但是,放下了儿子,却是放不下公司。
当初第一眼看到徐世曦的时候,还是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样。可能对于男人而言,没有在社会上锻炼过几年,脸上永远不会有成熟的肤色。不过,耿怀忠作为伯乐,一眼便发现了他的能力和才华。他的眼神,他的谈吐,他的见地,远超同时期应聘的求职者。其实,像迅元这般门槛高比泰山的大公司,即使招聘一个勤杂工,都要经过层层筛选,年龄,学历,经验,皆在评估的标准内,更不必说是策划部经理。
徐世曦的当选是耿怀忠力排众议,极力保举的结果。入职后,毕竟缺乏实战经验,便先由助理做起。
任何发光的物体,都掩盖不住他的光芒。越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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