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过去的足迹,走向今后的人生,会不会是一种重复的浪费。
徐世曦,唐黛和乔思明三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八年前,往事一幕幕重演。每走一步,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的一只脚悬浮在半空中,怎么也放不下来。他知道,落地的刹那,就是在现实中迷失自我,在过去中沉沦。
他必须要摆脱这种现状。
达到欢乐城的施工场地。西南方向的住宅区已经初具规模,几幢大楼拔地而起。中央的大型购物商城仍在实施阶段。而东南方向的住宅区由于图纸计算偏差,导致大楼整体向马路方向偏移。
徐世曦在临时搭建的铁板房里站到负责人吴师傅。他建议是按照目前的方案继续实施下去,毕竟打好的地基和盖起的两层楼投入的资金亦是不菲。倘若拆除,损失的几百万,由谁承担?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身,将东南方的一处住宅区整体后移,需要缩减中央主体的商城区域,或是减少广场的面积。当时购房者和投资者注入资金的时候,是看过设计图纸,并得到再三的保证和承诺。如今,现实和理想差距甚大,万一投资者集体要求退款,那么欢乐城项目就将陷入停摆的局面。甚至,成为烂尾工程。
唐黛提议找当初设计图纸的公司,必须要求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法。至少,对方能够承担一部分的费用,迅元和唐氏的损失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减轻。
徐世曦对唐黛提出的建议,游移不定。图纸的规划工作,他当时程参与,最后的把关,他权掌握。眼下出现的纰漏,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恐怕,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部付之一炬。
迅元的上层领导,对于具体的,涉及到专业性知识方面的内容,只懂皮毛。他们只会在两项方案中,挑选最优,最佳的采用。
一个优秀的公司领导,可能不需要熟懂该方面的专业知识,但他必须要有选贤举能,任人唯贤的眼光。当初,徐世曦应聘迅元的时候,透过他的简历,通过他的谈吐,一眼便看中了他的能力和才华。
“为什么不找设计公司交涉?”唐黛把徐世曦拉倒一边,质问他。
徐世曦看着雾化的玻璃窗外,模糊的一片灰色的建筑,一种无形的灰暗传到了他的身上,郁闷到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成了负累。
他不是没找过设计方。只不过,他们在如此重大的失误面前,表现不出作为大公司应有的责任和担当。言语上闪烁其词,互相推诿。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处理的方法,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徐世曦一本正经地说。这一句话,他说得抑不住脸红,双耳的耳垂发烫到随时会掉下来。
“不追究责任,负责吗!”乔思明推开两个人靠拢的肩膀,插进他们之间,“是不是以为很有钱?”
唐黛点了下头,扭曲的表情和纠缠在一起的双眉得到适当的舒展。他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言犹未尽的内容传输到了他的思想中。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白光,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在内在最中心的位置扩散开来。
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但是,她很快驱散了这种陌生的想像,对于外来入侵的陌生物种,在了解它的危险性之前,宁可提前消灭于无形,也不能给他繁衍生息的机会。
“都冷静一点吧——”徐世曦有气无力。
空气凝结成固体,他顶着上方持续下坠的力道,双膝慢慢弯曲。只是,在彻底被压垮之前,还能坚持多久?
徐世曦拿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拉开门,离开这间逼仄的铁板房。脚下的铁板路,在皮鞋的踩踏下,激荡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暂时掩盖了纷乱的思想。
沿着欢乐城走一圈,用平常散步时的速度,需要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若是带着满腹的愁思,一步一停留,怕是要花上一个小时,也未可知。他就这样走在夜色四合的大楼中间。像是被丢弃在深山的弃婴,头顶只看得见一方不规则的天空,却是黑色的天空。
早两个小时前,挖掘机,打桩机,砌墙,活水泥的声音汇成一场大合奏。周围小区的居民苦不堪言。夜晚,消失了声音,消失了人影,像是一座废弃的坟山,没有安装门窗的开口成了坟墓。
这么多年来,徐世曦从未像现在这样迷茫和彷徨,难题成了一颗千缠百结的毛线球,理不清,且越理越乱,越理越杂。
徐世曦在一处石墩上坐下来,吹了吹覆盖在上面的灰色粉尘。奇怪,为什么看不见在空中乱舞的样子?
他强撑着裂痕斑斑的柱子,绝不能在此刻裂成一堆乱石。
他和亦舒的性格实在太过相像,倔强地做着无谓的自我坚持。
至于坚持的意义,身为当事人,也难以讲明白。
而说到亦舒,步入十一月之后,凯盛的订单量达到顶峰,迎来一年中最旺盛的时节。单凭十一月一个月的营业额就足够匹敌一个季度的总和了。
早在十月底,刘寒璋就在微信群里告知了苏亦舒和郭雅眉,十一月一号到十二号,需要在纺织城下班后,到公司报道,提前备战即将到来的双十一大促。
客服部的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受不了昼夜两班颠倒的工作作息。又对双十一的网络大战充满恐惧。双重压力之下,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人,结伴来,结伴走。年轻的心智和灵魂总是被义气和冲动所左右。
刘寒璋还冲着人
喜欢轻风吹清风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