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谁还敢与陈家往来?就是从门前经过也想快跑,不敢稍作逗留而引祸上身。
杨明达把话说透了,陈家主虽然颜面尽失,却也感激,至少自己知道问题在哪里,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当下父子二人感激地离开了杨家,回去就筹划起来。
当天下午,在陈家派出的小厮打探到叶大人就在衙门里时,陈家主就从家里出发了。
他身穿粗衫、背负荆条,手持认错书,一路念着:“陈家教女无方,言语无状,冒犯官眷,余身为家主有失察纵容之罪,今负荆请罪,愿捐银十万两修桥铺路、造福一方……”
陈家主一路大声念着,顿时吸引了无数路人驻足观看、议论,一时只觉脸上发烫,恨不能挖个地洞躲起来。
但他被杨明达提醒,想到当初王成业拿鞭子赶着儿子去公堂的事儿,这并不是假的,他也是知情的。
回来家里人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而他只能把心一横豁了出去。
人家王首富尚且能这么做,他又有何不能的?
就算传到了京城,也只会说他陈家勇于认错,敢于赎罪,也是真心悔过。
他压抑着老脸讪讪的羞辱感,一遍一遍地念着认错书,一边缓步往前走。
这一趟负荆请罪自然没有当日王首富拿鞭子赶儿子来得轰动,也因此他必须放慢脚步,用大声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只有做到全府城人都知道了,才能让心怀报复的叶城守没办法再暗搓搓来报复,他都当众认错了,也来请罪了,还拿出十万两银子了,还要怎样?
就算叶城守不愿意接受,为了这十万两造福百姓的银子,相信他也会当面饶过陈家。
想到此前几个月,叶城守对银子、对百姓的态度,他觉得这是唯一最快了结此事的办法。
而他的女儿陈月华,也正在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将去城西两百里外的清水庵暂住,抄经一百天后再回来。
原本陈月华以为躲在祖母的院子里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这几天陈家的境况已差成这样,就算是嚣张如她,一时也乱了方寸,不知怎么办好。
她吓到了,也吓得不敢走出风华院一步,就怕出去就让爹逮了送去庄子。
却没想到爹出门找人求情,回来就说要把她送去清水庵,而且与祖母说了一通话后,祖母也不维护她了。
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委屈蔫蔫地收拾行李,思索着还有谁能救自己。
但是除了祖母也没人敢忤逆爹了,娘看到她更是黑着脸怒视着她,骂她害了陈家,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不想留下来挨骂。
大哥看着她也好比看祸害,虽然没有骂,但那态度却很疏离冷淡,让她只能咽回求情的话。
陈家所有人除了陈月华满心委屈,其他人都在紧张不安地等待着家主此行,希望能有个了结。
铺子若再是被查下去,怕是连年也不好过了,而且今天他们也得到了其他县城分铺传来的消息,这两天县城也在查铺,而且主要也是针对的陈家。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却不敢与一个四品高官对着杠。
陈家主从东往西再往西,一路高声重复着认错书,跟着他走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没有人往他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但那嗡嗡的议论声可没停过,全是指责陈家异想天开、就陈月华那种货色,也配与他们叶青天站在一起?
能配得上叶大人的,当然只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叶夫人,绣花供读夫君、做糕饼生意并随夫君进京赶考的叶夫人、既然做了官眷也还在操持生意、教导弟妹、照顾孩子的叶夫人。
这些日子经过叶家人的传颂,市井百姓的散播,叶城守的夫人简直就是天下至贤女子,贤良淑德的叶夫人,才配得上文才卓绝、为官清廉的叶城守。
越来越多的人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那些妇人。
她们有的已成了婆婆,有的正张罗要给儿子找媳妇,因此最能感同身受,因为她们也想要一个这样聪颖能干的儿媳妇。
而那些还在当媳妇的妇人,哪里敢跟叶夫人比?但嘴上自然也是要向往崇拜一翻,才显得自己也很贤良。
这两天里,这样的话题最多,不管心里真正怎么想,没人敢再说叶夫人半句不是,几乎齐口称颂。
如今,敢骂叶夫人的陈家女,自然是被大家每天骂三遍,哪天少骂了一遍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就算此时一家之主出来认错了、赔罪了,也仍然没有软口,纷纷跟在后面指指点点、骂着陈家不是、骂着陈月华不要脸,以为自己的小算盘不被人知道呢?
大家都觉得自己明察秋毫,自然不喜被人糊弄欺骗。
陈家主听着那些嗡嗡之声传入耳中,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也快念不下去了。
但他一路走来,也不敢半途而废,只能咬牙念下去,但微微不稳的气息也泄露了他的心情。
只是此时看热闹者居多,谁又会仔细观察他的状态?
好在大家也只是指责,到是没有嘲笑他的此行,反而在骂得畅快之后,纷纷替他这个爹叹气同情起来。
养女如此,实在让父母丢尽脸面啊,幸亏这样的闺女不是自家的。
好不容易来到衙门前,陈家主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怠慢,立刻打起了精神,念得更大声了。
而声音里也开始多了一些无奈、惭愧的情绪,少了几分这一路来的麻木重复。
实在是来的人太多了,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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