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次大人审案时……”
“明天上午就审,如何?”
“这……大人,明天怕是还凑不齐两百万两,而且当年经手之人……”怕也找不齐了。
“无妨,明天让王少爷到公堂如实交代当年之事的细节,参与之人,找不齐的人,衙门会去寻找,若是死了,也会找到其坟。”
“之后,要看到王少爷有悔过之意,若仗着家势钱财依然嚣张不可一世,到时别怪本官多打几板,熬不熬得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叶子皓淡然说道。
杨连志连忙答应了,也明白叶大人是在提醒他们,不可出错。
“然,光靠银两赔偿和悔过之心就想了结本案,也太轻看我朝律法了,因而,当年杨恪流放在哪里,一干人等就流放在哪里。”
“诸事皆有因果,本官能做的就是尽力化解两家的恩怨,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欠下的总要还,不可能做错了事什么惩戒也没有,以儆效尤明白么。”
“明白,小民明白。”杨连志额头直冒冷汗,连声答应着。
现在,他已清楚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现在就差认罪与赔偿了,最后流放到河阳县矿山做苦力。
当年杨恪就是在那里做苦力,才会发生事故。
至于到底是不是事故他并不知情,恐怕这事就算真是那小畜生做的,也只能咬死不能说了。
目前的案子还停留在当年王家买通城守反判杨恪有罪,进而导致杨恪之死的冤情上。
“你回去传话吧,明天看王家表现,当天可出审案结果,记住,当天还铺还宅,至于两百万两……三天凑齐交至衙门。”
“到时若是不干脆,本官随时锁了王家人到公堂,以藐视公堂与我朝律法之罪,改判其他人下牢。”
“是,小的定当将话传到,王家确有悔改之意,还望大人明察。”杨连志连忙保证。
当表哥做出决定时,就已接受了叶大人的提议。
不接受又如何?让整个王家成为新官三把火的祭旗么!
杨连志见叶子皓不说话了,连忙起身作揖,便退了出去。
门外自有小厮送他去东侧门出府。
叶子皓放下茶杯,便起身起到隔间。
周先生和叶正诚还在奋笔疾书,将最后的话记录下来。
叶子皓站在一侧没有说话。
俩人相继停笔,抬头看向叶子皓。
“子皓,这些话全部如实记录下来,会不会惹恼王家,以为你在诱导他们供出同伙?”
这口供里,可不只是叶子皓与杨连志就王家案情的调解之言,而是此案一旦了结下判,就意味着前任城守又多了一项实罪。
“虽有诱导之意,但他们所说便是他们所做,做过的自己认了,供出了谁,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天网恢恢,做过坏事就要有被逮到的觉悟,当年贪赃枉法,如今还想安享晚年么。”
叶子皓语气有些严肃,眉宇轻轻蹙起。
“只可惜了杨家痛失长子长媳,孩子年幼失亲,这样恶毒的人如何为官,而王家,我不动他们性命是不想开杀戒,但赔偿一定要做足了。”
“毕竟……人死已不能复生,讨回公道,还其清白,补偿家人,已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
他说得惋惜,周先生和叶正诚都沉默了,也是神情严肃,认同叶子皓的说法。
“你们可得空?再随我悄悄去趟杨家,我要先劝得他们接受这样的结果,明天才好下判,若他们执意要王少爷的命……”
到那时他还得费一翻周折了。
周先生连忙说有空,他明白,是因为他们刚才记录了王家这边的口供,叶子皓希望同由他们记录杨家那边的口供,也作为本案的见证者。
于是他们立刻将口供纸张收好,带上笔墨先回正院,将这边的口供记录留在西厢房的柜子里锁上。
与叶青凰打了声招呼,叶子皓就同他们一起从西角门坐了马车出去,赶车同行的是庄明宇和武明扬。
杨家,几名府卫正在院子里呆着,杨家人虽然有些畏于官府中人在家中,但也明白这是叶大人的好意。
就连杨家附近巡逻的府兵都很多,队伍来来回回的,若非武功高手,根本靠近不了杨家。
不说全府城,就这城西一带的人家都知道,杨家被城守大人保护起来了,都在议论说这叶大人是真为民作主的清官。
马车悄悄来到门前不远停下,武明扬立刻去敲门,府卫问过杨老爷杨明达之后,武明扬就朝这边招了招手。
叶子皓他们就下了马车大步走了过去。
马车没在杨家门外停留,而是隔着一些距离停着,旁人也不知道马车主人是来找杨家的。
这时候已入了夜,各家或在家吃晚饭,或吃了晚饭正忙着事情,加之街头巡逻府兵多了,也没人敢出门闲逛。
没人知道叶大人来了杨家。
杨家小厅上,杨夫人亲自奉茶,神情有些紧张。
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进来给叶子皓下跪,被扶了起来。
少年杨钰十五、六岁年纪,在城西一家私塾读书,文质彬彬、形似孱弱,但目光坚定,透着股清冷。
孩子六岁多了,看着比铭儿矮半头,有些瘦小,一双目光却带着丝忧郁,直直地看着叶子皓。
看得叶子皓一阵心酸。
“五年前,在下还只是一个童生,出身农家,在村塾里读书,父亲只是一个木匠,却不希望我也当木匠,希望我读书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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