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喜的多是城西几条街的商铺掌柜、老板。
因为粮行的关系,叶子皓也与他们打过招呼,见面也知道是哪家铺子的,所以他们才敢上门来结交。
何况因为去年叶老太太那两闹,附近的人也才有机会认识叶子皓。
而远一些如城东、城南、城北的人便只是在街头议论了,并不是全县城的人都见过叶子皓的面。
而何县令下午也遣了师爷过来送礼道贺,只是当着厅里坐着的许多客人面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叶子皓也不管来者是谁,有何意图,反正他读不了书,干脆抱了儿子一并接待了。
反而让叶青凰得了空儿,在东屋赶着绣花。
小姐妹也跟着在东屋里呆着,因为外面的客人实在太多了。最后奉茶、摆点心的则是陈叶氏。
做为叶子皓的姑母,没人敢轻视于她,而她忙完就在后院里忙碌着。
王氏则抱了儿子躲回了屋里,没见过这进进出出送礼的城里阵仗,还是有些害怕的。
叶子皓不愿意收礼,一翻推拒之后知道只是一些普通礼物,这才道了谢。
他一个正在势头的学子,对乡邻的好意若太过分明,反而让人为难。
若礼不是很贵重,收了便收了,不还也没人能说道什么。
来客也只是初次拜访,不好将意图表现太明,自然不会备上重礼,更不会动用清单,也就是登门礼这样的程度。
最后见叶子皓收下了,也就宾主尽欢。
就连何县令遣师爷来送的礼,也是一样。
只不过,所有人都只是在这里闲聊,师爷却是带着任务来的,最后暗示地问叶子皓。
“不知叶解元何时得空,何大人想请叶解元吃个便饭,以当面道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只能将话说到这份儿了。
“有劳师爷向何大人转达寒生谢意,寒生明天便要回叶家村,向祖先祭告喜讯。”
“之后便要专心攻读为来年春闱做准备,就谢领何大人好意,对各位街邻叔伯,也是如此,还望海涵。”
叶子皓微微欠身,客气地婉拒了饭局邀约。
上回考了个案首,差点惹上何小姐,如今他考了解元,难保没有新的事端。
这时候他竟不能得罪人,更不能被人缠上。
因而,他收了别人的贺礼,却婉拒了所有的邀约。
读书本为一展抱负,如今还在功名路上,就已在人情世故中走得这般累,他也很无奈。
见他推拒,师爷还想劝说,谁知这时小吉祥突然啼哭起来。
“哎哟,宝贝儿尿尿了呀,不哭哦,我们找娘亲去。”
叶子皓立刻无心应客了,便抱着儿子起身往厅外走。
大家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潇洒应对的年轻解元,突然就一门心思搁在儿子身上,心下暗暗诧异。
都说孩子会成为功名的拦路石,因而很多读书人其实是很少抱孩子的,他们每天的任务便是读书做学问。
却没想到叶解元带孩子完全不生疏,显然像带惯的。
难道这就是他能考上解元的原因?
不一会儿,叶子皓便换了一身衣衫出来,大家见了又是一阵诧异。
“失礼失礼,小吉祥这泡尿让他爹都不得不更衣了。”叶子皓抱拳解释,却说得理所当然,并没有窘迫。
大家听了却是哈哈一笑,忽然觉得这个不爱与人结交的读书人,其实也没有不食人间烟火嘛。
他也只是千千万万个当爹的男儿里的一个,没什么不同。
大家这么想着,反而觉得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说话间气氛也随和起来。
到是师爷见了心知没有机会说上话,便起身告辞。
师爷要走,那些聊得热闹的其他客人才反应过来,也便纷纷告辞。
叶子皓起身送他们出门。
师爷刚出门就看到其他人也出来了,不禁懊恼,暗道这些人真防碍。
于是师爷上了马车却没有立刻走,等那些人走往巷口时,又赶紧下了马车走过来。
叶子皓站在门前诧异地看着他,抱拳相询。
“不知在人还有何吩咐?”
“叶解元,当初大人便看好你,只是你忙着应考,一直也没好打扰你,如今你稳中解元,不妨放松两天,何大人想请你喝酒,还请不要推辞。”
“何大人盛情,寒生受宠若惊,只是寒生刚对乡邻表态不会赴任何人邀约,此时若应承何大人,岂非是寒生言而无信?”
“更何况寒生今天才知中举,自当专心为来年春闱努力,此时若得意忘形、沉迷应酬而懈怠备考,若春闱失利又如何面对乡亲父老?”
叶子皓再次提出失利之言,也是无可奈何。
他考个案首,能被何大人盯上也罢了,谁让何大人有个待嫁千金,而他是新晋秀才里成绩最好、年纪最轻、模样也不差的一个呢。
但他已成亲了,也无意结交何大人,这一年多时间里,何大人自己应该看得明白才是。
此时他刚中举,何大人就坐不住了?
竟让师爷亲自登门表达如此强烈的结交意愿,只会让他害怕。
不管何大人本意如何,他都不敢在此时选择站队,只能装傻。
不管是加入谁的队伍,还是搞三妻四妾那一套,请怠他无法奉陪。
这非常时期,更应爱惜羽毛。
“既如此,叶解元便专心备考,来年待你金榜高中、衣锦还乡,那时何大人再摆酒相待,如何?”
师爷见叶子皓态度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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