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的棉袄都做了外衫罩着,并不用担心棉袄弄脏,洗外衫便可。
但为了做演示,她还是没把棉袄拆下来,也交给叶子皓去雪地上甩。
李氏和周氏走过来看过棉袄的,确实很脏,袖口还沾着墨汁呢。
然而在叶青凰的指点下,叶子皓双膝微沉,甩得很轻松,之后又检查了一下,再甩了一阵,便拿了回来。
“真的能行!”俩妯娌皆是两眼放光,有些激动。
“甩完挂在屋里,屋里烧了炕,一晚上就干了。”叶青凰笑了笑。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
很快,这种雪地甩衣法就传了出去,村里有需要的人家便学着做,自然也是觉得帮大忙了。
这雪一直未停,白天铲掉,夜里又积上了。
腊月二十九下午,叶张氏突然跑了过来,看着她鞋面儿和裙摆都打湿了,叶青凰有些无语。
虽然白天都铲了雪,可这雪一直没停啊,村道上依然是覆着雪再被人经过踩成泥泞的。
她现在连院子里都不去,最多就是在屋门口站会儿,透透气,再在叶子皓在场时才能沿着屋檐下去厨房那边呢。
叶子皓怕雪地滑太危险,家里人也都时时叮嘱着,让她不敢大意。
她成了家里人重点照顾的目标之一,就连李氏都没有在这事儿上说什么闲话。
可是现在看着恶婆婆一脸别扭地站在她的屋门外,还湿了鞋和裙摆,让她能如何?
“进来吧,外面冷。”她只能这么说,再把人让进屋里。
叶子皓就在隔壁,因为叶张氏直接推开了门,并没有说话,所以正埋头做策论题的叶子皓,并不知道娘来了。
叶张氏似犹豫了一下,便走进屋里,似乎又怕人知道,连忙将屋门掩上了。
她这一掩门,到让叶青凰心中一跳,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
她们之间,不论是现在做婆媳,还是以前她做为侄女,她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亲,更没有如此亲近的时候。
屋子里还摆着绣架,叶青凰站在绣架旁。
“你如今养胎呢,怎么还在绣花?”
叶张氏看了看,便走过去,似乎在埋怨,又似乎有些惊讶。
“二十两呢,多攒些钱,将来子皓出门,有钱就好走路,盘缠若是不够,可要吃苦的。”
叶青凰笑了笑,似埋怨地解释。
她如今绣一副这样的绣品能赚多少钱,除了陈飞,就只有两房爹知道。
他们都一致提醒,最多只说到二十两,不许再多说了。
因而,家里小的们也只知道是二十两,是好多钱了,可是也赚得很辛苦。
如今,叶子皓那天质问娘时,也曾提过,现在叶青凰自然也这么说。
叶张氏听了仍是感慨万千,忍不住低叹。
“若非你没有好家世帮助子皓将来做官,你到是一个好媳妇,就算是我,也佩服你的贤惠和孝顺。”
“……”叶青凰听了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开口。
其实她早知道,所有人都因为她是来历不明的孤女,而看不起她,觉得她对自己没有帮助。
因为她的身世揭开后,自然就都知道她是被人放在爹的箩筐里的嘛。
还那么小却让人放进了箩筐里,除了襁褓料子不差,还绣了一个凰子,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但是爹说,至少她的家人给她留下了名字,还有来到这世上的机会,并不是什么也没留下。
可是现在被关系不好的婆婆公开拿出来说,她还是很气愤。
“我的贤惠和孝顺,足以相夫教子,为子皓的官途尽到我身为妻子的责任。”
叶青凰冷下脸色,目光炯炯地盯着叶张氏,没有吵起来,只是很严肃地告诉她一个事实。
“我朝以孝治国,我一个远近闻名的孝女,作为叶子皓大人的妻子,你以为这不是名声吗?”
“我孝顺爹娘、教养弟妹、爱护子侄,试问东黎天下,能找出几个?我没有娘家拿出钱财来铺路,可又如何?”
“绣花赚钱,做糕点卖钱,我懂得合伙做买卖对我们的好处,我懂得经营生意、懂得人情世故。”
“到明年年关,我们的赚头积蓄足以养家,足以供小的们读书考科举,也足以供子皓去京城赴考。”
“剩下的,科举如何,难道不是他自己应该努力的事儿吗?难道你想走后门,拉党结派?还是想花钱买官?”
“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儿子的才华和努力吗?觉得没有钱,没有有钱的娘家依靠,他就在仕途上走不远吗?”
“……”叶青凰一阵气愤抢白,说得叶张氏哑口无言。
没想到她一时感慨,本已是放下了所有的敌对情绪,想试着接受这不满意的媳妇看看,谁知却被她说了一顿。
虽然黑了脸色有些恼怒,但想反驳时,却发现,她根本反驳不了。
在家时,叶重信说过,这一家人里,要说谁对子皓的前途有帮助,只有凰丫头,就算是她这个亲娘,除了生养之恩,再无其他。
反而是她一直闹腾不休,可能会像老太太那样,毁了子皓的名声和前程。
以前她不在乎,因为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但在经历了族里联名具保一事后,她也是吓到了,不得不正视起来。
所以,如今她就算还心里不甘,但也不敢再闹了。
“你、你别恼,小心身子……”叶张氏涨红了脸,提醒着。
她不敢再骂又欲辩无言,最后却只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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