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还情有可原,她自己竟然不知,可真是奇怪了。
不说九月的月事推了几天,十月没来给忘了这件事。
她自己就能拿脉了解一些脉象。
但她最近确实心不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这时候竟会怀上,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叶子皓病后,她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又不敢太过明显地拿他的脉,每天从早忙到晚,他的心事重,她又何尝不是?
竟是这般,孩子来了都不知道……
当然,身体竟然没有出现信号?还是说有,她没有注意到?
叶青凰微微拧眉,回想着这两个月来的情况。
孕吐?
没有!
疲倦嗜睡?
没有!
情绪变化?
没有!
“害喜这个因人而异,有人早、有人晚,有人可能症状不明显,现在知道有了,以后就自己注意些。”
六爷爷解释,忽又一叹,说道:“幸亏你们回来了,以后好生养胎,别累着了。”
叶子皓连忙答应着,脸上的笑容让他瞬间容光焕发,精神一下好了许多。
“这是好兆头,等你当了爹,以后行事也更稳健,以后就算为了这娘儿俩,你也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族长爷爷笑呵呵地抚须说道。
“是,先前是子皓处事不周,胡思乱想惹的病,往后不会了。”叶子皓再次低头。
又连忙说他正要一会儿去给几位爷爷请安,谁知几个老头便笑了起来。
“我们在附近散步,遇到华英知道你们在这儿,怕你晚了还要挨个去见,就一并过来了。”
二爷爷解释原由。
其实,他们下午就知叶子皓回来了,但天黑前叶子皓没有登门,他们就聚在一起猜测着,怕这孩子还是心事重,不好意思来见他们。
正商量着要不要昨天让人去叫他到族里,也安抚几句,就见到了叶华英拿药回去。
当下他们就决定,到药庐来见个面、聊一聊,缓一缓这孩子的压力。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叶青凰有喜,可不是好兆头么。
当下都不急着走,叶青凰找六爷爷仔细询问怀孕初期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要怎么补法。
叶子皓则和族长和族老们说起在县城的经过。
当初在信里自然已写过了,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没有写呀。
叶重信去到县城后,跑到吴家私塾把叶重华骂了一顿,并且单方面代叶重义宣布,让老太太跟着老三过,公帐不要了,抵十年奉老银。
中午,老太太就跑去把叶子皓骂了一顿,这件事儿,连叶重信都是今天去县城才知道。
叶子皓不敢隐瞒,都给说了。
说完才道:“这事已经闹成这样了,族里能为子皓做的,都已经做了,县城邻居郑先生还有县学师长们,也为子皓提前做了防患。”
“子皓也看开了,这公道是没法说的,是是非非,全县城怕也无人不知,现在子皓自己能做的,便是读书,为明年乡试好好备考。”
“不说一定考上解元,也一定以头榜为目标,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到时能考回什么功名,不敢妄断。”
叶子皓这些日子受多少委屈,心中就积攒着多少热血。
他原来的目标只是考上举人,再去会试见见世面。
如今,他内心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解元!
但他不是狂妄之徒,很清楚这不是一县水平,东华州一州、十三县,十四个案首争一个解元,何况后面头榜还有那么多人,还有历界秀才。
乡试,如叶青凰曾说的,那就是修罗场,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谈及后年会试春闱。
前路远、远不在路程,而在充满荆棘坎坷。
而他不能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见他有斗志,老头们都很欣慰。
“就怕你心事重,自己先垮了,你能这么想,已是很好,我们也放心了。”
族长笑得慈祥,也很高兴。
“今晚我们已了解了情况,你就不必再跑一趟了,回去专心读书,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老头子。”
“是,子皓先行谢过爷爷们的支持。”叶子皓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礼。
“那我们也回去了,凰丫头,知道你一直忙着赚钱,如今有了身子,可要注意休息。”
“钱是赚不完的,家里也还有田,饿不着你们。”族长起身离开前,又看向叶青凰,叮嘱着。
“是,青凰谨记。”叶青凰也连忙答应着。
六爷爷并未给叶青凰开安胎药。
叶青凰打小就偷偷练拳,在八王山里跑,身体底子比一般农女都好。
六爷爷说,她初期症状轻,也可能和身体底子有关,又或者只是害喜之状来得晚,在那之前,不好给她拿药。
也就是维持现状,等待观察。
趁着各家还没有睡,檐灯都还亮堂,叶子皓和叶青凰连忙告辞出来。
叶子皓更是出了药庐就将媳妇儿横臂搂了。
“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叶青凰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若非我现在力气不够,我就背你回去。”
叶子皓却不松手,一定要将人小心地护在臂弯里,用斗篷裹着。
“让你没事瞎想把自己弄病成这样,活该!”叶青凰骂了一句。
说起这个就有气,他有心事也不和她说,自己在那里为难自己。
因为被长辈当众打骂,而不敢出门;
因为不孝之罪的后果而忧心功名;
因为惊动太多人为他奔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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