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凰听了却是心事重重。
“你别担心了,喝了药再睡一天,自然就好了,皓表哥身子壮实着呢。”
陈飞见叶青凰不说话,蹙眉忧心的模样,连忙安慰她。
“我到不担心他,也就是养几天的事儿,我是担心,有人也会想到这一点,今天怕是也要病一两个了。”
叶青凰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亲人之中,不知何时竟要走到算计这一步,不论输赢功过,对叶子皓,都是一种伤害。
现在还只是案首,将来若中状元,若做高官,等着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一场荆棘。
“哼,就算要病,也是他们自找的!好好的不在家烤火过日子,非要挑那样的天气跑来闹事,冻病了怪谁!”
陈飞没想那么复杂,只是生气外婆的绝情,说出来的话也半点不客气。
“就怕他们不认为是自找的,而怪到你表哥头上。”
叶青凰见陈飞没有危机意识,不由叹气,把话说明白。
“若你表哥不病,我也想不到这一点,毕竟你表哥昨天可说了,若奶奶死了,他的功名没了,三叔亦是一样。”
“就算三年后能复出,三叔年纪已大,而他机会更多,我相信三叔不是笨人,自然明白这话里意思,而不敢让奶奶有何不测。”
“而奶奶为了三叔,自然也不敢拿这事来威胁你表哥了。但现在来看,不死也可以病呀,若是病了,就能怪到你表哥头上了。”
“还想拿这事来抹黑皓表哥!”陈飞听了大吃一惊,继而气愤起身。
“我出去打听打听,若是要病,这时候总要请郎中了。我去看看是真病还是假病。”
“你把帽子戴上吧,别打听那么明显,就去城西几家医馆和药铺逛逛。”叶青凰略一思索,便叮嘱起来。
“若再有人问你表哥情况,就说还没退烧,一直在说梦话,问奶奶为何要这么狠心!为何要帮三叔害他!还有一些话你也听不清楚,一直昏睡呢。”
叶青凰怨恨那母子的绝情,不甘被动应战,就算他们没有装病抹黑叶子皓,她也要把这事扩大了,不是只有敌人会捅刀,她也会!
动她逆鳞,她也不是软脚虾!
到时就看谁的名声更臭。
“好,我知道了。”
陈飞一听便明白叶青凰的用意,这是未雨绸缪,抢占先机呢。
他学拳法时师父就教过,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别太刻意了,最好打半斤烈酒回来,擦身子容易退烧。”叶青凰又叮嘱了一句。
陈飞答应着,先回屋把帽子戴上,再拿了他最近带在身边的酒葫芦就出了门。
去打酒,这样更有理由在街上行走了。
叶青喜连忙跟去栓门,就看到郑夫人挽着一只篮子走过来。
陈飞在门口见了连忙行礼。
说了几句话,陈飞便借口要去找郎中,问表哥怎还不醒来,便匆匆离开。
郑夫人没想到叶子皓还没醒来,听说是半夜就发烧,这会儿还没醒可是揪心。
她走进门,就看到叶青凰正要去东屋,连忙开口。
“凰丫头,听说叶案首病了,我拿了几个鸡蛋过来,等他退烧了,给他补补元气。”
“多谢婶子。”叶青凰迎到院中,朝郑夫人敛手行礼,便请人去厅上坐。
郑夫人见厅上烧着大火盆子,已经暖烘烘的,走进来便觉得舒服,读书郎们坐在桌前正在写字,见了她连忙起身行礼。
郑夫人把篮子递了过去,是十几只鸡蛋和一小袋小米。
“叶案首为家里做的事,已是贤德仁善,却还要被小人相欺,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郑夫人见了不由感叹。
贤德仁善,可是她家先生的评价呀。
“他为了娶我进门,已顶了不孝骂名,他娘见到他便骂,从没少过一次,如今连奶奶也当着县城那么多人的机,对他又打又骂,他心里难受,积压在心,才会突然病下,到不一定就是风寒所致。”
叶青凰接过陈杏花端来的热茶,奉与郑夫人,对郑夫人也说了实话。
这是县城里待自家好的邻家婶子。
虽说不好将自家私事往外说,但这时候,他们需要更多认同的人。
“他娘真是瞎了眼,你这么好的姑娘,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早就乐坏了。”
郑夫人忿忿不平地说道。
“他娘亲承认我的能干和孝顺,但我是养女,没有显赫富贵的家世帮他平步青云,不能为他带来荣华富贵,自然不愿意我这样的野丫头进门。”
叶青凰苦笑。
“见识浅薄。”郑夫人不屑地嗤了一声。
但见读书郎都扭头看着自己,便没有接着骂下去。
“二姐!堂哥在喊你!”小妹急冲冲跑进来。
“他醒了吗?”叶青凰一听,顿时激动地往外跑。
“没呢,好像还在说梦话……”小妹解释,看着姐姐跑出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小兄弟也放下笔跟了过去,是不是醒来了,他们也想知道,一直担心着,根本就没有心思写字。
郑夫人见到这一屋孩子懂事的模样,不禁心疼,也连忙跟了过去。
回头她一定要多说说叶案首的委屈,可不能让那些无良长辈凭白欺负了去。
东屋里,叶子皓嘴唇嚅动着,几个字不清晰地发出声。
“凰儿……水……渴……凰儿……”
叶青凰凑近一听,连忙扭头:“快去兑一杯温水来,要不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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