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我来找你喝酒啦!”朱雀拎着酒坛子,直接翻墙,进了司命宫,动作熟练不似新手。
司命星君在一堆书卷中抬头。
发髻散乱,一缕青丝飘在他额前。本就狭长的眼,因为要看清来人而眯成了一条缝,顺带着眉毛也跟着用力,拧成一团。
鼻子还算高挺,但又被这胡子拉碴的腮帮子生生的抢去了视线。
这恐怕是天界最邋遢的神仙了。
只见司命星君睡眼朦胧,又打了个哈欠,这才道:“原来是朱雀啊,怎么,伤心劲儿过了?又馋酒了?”
朱雀苦了脸:“哪有,这不来找你一醉解千愁了嘛。”
司命星君看看案牍,也苦了脸:“人间灾祸,多少人的命数都得改,我这忙得都没功夫睡觉了,哪有闲心喝酒啊。”
朱雀不答应,扯起司命星君的手臂,将他从书堆里揪起:“不急不急,反正你加班也赶不完了。一顿酒,不耽误多久。”
司命星君使劲儿眨眨酸涩的双眼,看看仙酿,又看看庞大的工作量,一咬牙决定了。
“得,我洗把脸,这就来。”
吩咐了一旁的小仙童,看好天书册,不许乱动,这才与朱雀一同去了后院。
一路上抱怨这灾祸来得太急,地府办事儿太不地道了,地狱翻了,你倒是提前通知一声啊。
还是他自己发现书架上的天书册子少了不少。
这才开始亡羊补牢,将牵连到的人命数归拢,或销户,或改了命数。
手忙脚乱,忙得不可开交。
朱雀就静静听着,也不言语,他自知性子急躁,多说多错,万一哪句话泄露了帝君行踪可就不好了。
这司命星君与自己关系好,可别牵连到他。
两个到了后院,司命星君先去梳洗,剩下朱雀将酒食放在了餐桌上,开始完善自己心中的计划。
片刻,司命星君回来了。
果然,洗漱一番,精神了不少。
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算是将他纠结的眉眼解救了。
舒展了五官,没了络腮胡子,倒是个俊俏的。
看样子,与朱雀年纪相仿,该是个新入职不久的神仙。
“可算找着我这眼镜了,原是洗脸落在脸盆旁边了。”司命星君看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朱雀叹气:“你这眼镜,还是帝君在世时从人间给你寻来的,转眼就要物是人非了。”
这话也勾起来司命星君的伤感,他算是帝君从天军里一手提拔起来的。因为不喜欢杀伐,就被安排了个文职。
后来先司命请辞,他就被安排到了这里。
细细想来,帝君真的对他不错,甚至是有恩情。
司命星君扶了下眼镜,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言不发地咽了下去。朱雀暗里挑眉,默默又给他倒了一杯。
听司命星君感慨道:“是啊,物是人非了,我这掌管天下地上一切的命数,可却也只能顺应天道,可改命何其困难。”
天道,这位大人恐是超脱这自然法则的唯一一位神了吧。
他的心意,便是这六界的心意。
“世人皆知神仙好,翻掌覆云雨。却不知,神仙也得顺应天意。与凡人相比,明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不能更改,岂不是更加可悲。”
司命星君自嘲地笑着,心有愁绪,酒是解愁良药,一杯接着一杯。
朱雀反是傻眼了,这他还没灌呢,司命这家伙就一杯一杯续上了。
这么顺利,莫不是他窥了帝君的命书?不对不对,有神位的神仙,命书都不是轻易随便看得到的。
就连司命这个掌控命数的神仙也不成。
酒不醉人人自醉,司命星君没一会儿就趴桌子上睡死过去。
朱雀尴尬的站起,想了想又将司命星君卡在脸上的眼镜拿了下去,那么硌着,等到醒过来,怕不是得出一道大红印。
自己这好友,没少为这个被自家宫里的小仙童笑过。
又给司命星君披了件衣服,这才转身离去。
朱雀又去前殿唤走了小仙童,告诉他去照顾好他家喝醉了的司命星君。
仙童也是相信朱雀的,道声谢,转身便走了。
朱雀待得仙童走远,身影都消失不见,这才站在书架前,抬手写下了帝君诞生的时辰。
一册天书从书架上飞出。
厚厚的一本,事件应当是不少。
天书薄厚也与帝君是神族有关。
凡人周岁,都是一年。普通神族周岁需百年。
成年之时便是千岁之龄。
然,帝君是按照千年计数,成年之时需得万岁。成年之后,先帝君才会身死,回归长生海。
这是正常情况,并不包括各种意外。
这便是紫微帝君出生开始,一直到他成年的万年间的天界记录。
朱雀翻的仔细,可奈何脑子不太灵光,大多数都记不住。
只堪堪发现了一处疑点。
原来,破军星之前便诞生过,可只有他的寥寥数笔,并不曾详细记录。
只说他在帝君迎娶喜神之时,被紫微帝君亲手诛杀。
那那些老神仙们对于破军的恐惧从何而来?
如此轻易便被诛灭,有什么好害怕的?
还有,这后面又写,破军重现,与入魔的战神一起,杀掉了先帝君,最后都被紫微帝君正法。
这死过一回的神仙,怎么又出来一遍。
这显然是个纰漏啊!
一个破军,死了两回?
这天书被人篡改过!那又因何被改?
何人有这般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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