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但怎么也算不上一个好运的人。
出生后父母就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从小在孤儿院里被教导做个乖小孩才会有人愿意收养,于是认认真真的乖巧了十几年,到年满18岁也依然没有谁能看上我,将我带回家去做个养女。
按照规矩,已经成年就理当离开孤儿院出去独立的。然而我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跟院长打着商量,伙食费和住宿费给我算低些,我就当个孤儿院里借宿的人,每周末会帮忙为更小的孩子补课,也会负责好打扫的工作。
院长是位和蔼的老人,自然是答应了我。我暂且解决了住处的问题,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可能存的够大学的学费。
正当我一筹莫展,高中的学校里突然来了几个有钱人,说是想要资助贫困的学生。
像我这样贫困的学生,也依然是挤破了头才被列入了资助面试的名单里。
第一轮面试,我遇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一身得体的正装,显得干练的很。
她一边翻看我的资料,一边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总要说些抱负和理想。就这样,第一轮我竟能顺利通过。
第二轮面试,提问和记录的分别是两个坐在桌前的,在我看来却没什么决定权的男人,真正能够做决定的,应该是坐在大皮椅背对着我们的那个人。
“你知道,像你这样条件艰难的学生还有很多,我们此次资助名额有限。”一直负责提问的人最后含着笑丢出这样一句话。
我必须上大学。
于是我站起来,越过这两个人,直接走到坐在皮椅里的男人面前。
这人……
一愣神的功夫,男人抬起眼与我视线对上。
“咳。”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对着一双桃花眼的漂亮男人犯花痴的,清理一下嗓子,我换上认真的表情:“你且把对我的资助当成投资,待我毕业,一年内连本带利一起还你。”
“投资?”男人唇角扬了一扬,“这样小规模的投资吗?”
我脸上一热,急切起来:“我知道我这样说显得太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帮我的,我一定还你。”
男人沉吟了几秒,对我轻点一下头,“你先下去吧。”
下去?
通常一个人会跟另一个人说“你先下去吧”么?
等了将近半个月,我跟另外几个学生一起在校长室里签了合同。
合同上没写需要还钱的事,只是要求大学期间本分些,努力些罢了。
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事落在我头上吗?
倒霉了快二十年,我一下子真是很难相信我有如此的运气。
之后,资助我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考取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我的银行卡里就多了一笔钱。
顺利入学后,每个月的10号,我的银行卡都会打入一笔钱。
而我,从大一第二学期开始,就持续在学习之余出去打工,或者做初中、高中生的补课老师,不断也有入账,去掉每月作为报恩寄给孤儿院院长的部分,也能存够后来的学费和生活费。
既然不再需要资助,我当然要告知资助我的人,可是按照之前合同上写的对方的电话打过去,总是被告知我的情况她们已经向上级汇报,暂时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就这样一直到大四,银行卡里的钱越来越多,我也始终无法把钱退回去。
终于毕业,我顺利的在大四实习过的公司里谋到一个职位。从实习生打工变成正式员工,收入变得稳定起来,零散的补课和打工也就不必再做了。
唯一让我一颗心落不了地的,就是大学期间资助了四年的金主居然还不出现。
又打了几次电话过去,对方似乎也觉得他们资助的学生都毕业了,事情还不做了结,有些不妥,终于跟我约了个时间,叫我去一个地址找他们。
到了约定的周末,我寻着地址一路找到城郊山腰上一幢别墅。
跟着管家模样的高大男人,我一路瞠目结舌中,从别墅院子里走到建筑内。
时隔多年终于又见到了那个有钱的漂亮男人。
这一次他不再是板正修身的黑西装,而是穿了件长度几乎落地的白色锦缎长衣(长裙?),外面披了一件不知道从什么动物身上扒来的,长及脚踝的白色皮草披风。
coy么?这是扮演哪家达官贵人的少爷?
男人从楼上走到偌大客厅正中的木沙发处坐下,微微斜靠在沙发扶手上,朝我微微笑笑,“别傻站着,过来坐吧。”
吞了口口水,我有些扭捏的走到他旁边坐下。那位像是管家的高大男人也不知从哪里就立刻端来了茶水,帮我二人倒上,然后又不知道退去了什么地方。
“昨天刚得的新茶,尝尝。”男人伸手把宽大茶几上的茶杯又朝我面前推了推。
胳膊长,手指也长。
抿一口茶水,我也喝不出好坏来,只知道咽下之后唇齿留香。
“这茶,怎样?”男人的声音低沉又轻柔,没有一点侵略性,可却让我越来越紧张。
“我不太懂茶,但觉得很好喝。”我膝盖上的左手扭着右手的手指,低头不敢看他。
“觉得好喝,就多喝一些。”
“谢谢……”
两个人沉默着,我觉得空气都快要凝固了,偷偷瞄一眼他却还是一派轻松的样子。
“那个。”我终于还是想起来此次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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