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宁自从定下了血债血偿的心思是铁了心想把兀良哈兵卒困在城中,一点儿也不想让人出来,让他们关在城中好跟尸体待在一起,养出一场大瘟疫来。是以,当初那次夜攻还不够,又数次去广宁城骚扰,好让他们尝一尝烦不胜烦是个甚么滋味儿。
也算是让人自食其果了。
衡军仿佛是夜攻上瘾了一般,总喜欢夜深人静之时扣上广宁城的大门。弄得城中的兀良哈兵卒好生崩溃。
广宁城中的人本就又热又累,天气又炎热,还因着蚊虫叮咬休息不好,根本没人能打起来精神修城墙。是以,那瓮城的城墙依旧是七零八落一团废墟,百十年的大铜钉,尽数落在地上,仿佛没人打算再给他们续一续寿命似的。
按理来说没了瓮城,衡军的火炮应当是很容易就能轰在大门上,可衡军却好似为了省火药似的,竟一改从前硬攻的战法,还干了点他们看不懂的事儿。
衡军忽然开始在广宁城外挖壕沟,统共四道,各个幽深无比,看着怪吓人的。
兀良哈兵卒莫名其妙,心道又不是你们要守广宁城,挖的哪门子壕沟,赶忙将此事报给了国师必勒格。
必勒格上前一探查,登时气笑了。
衡军这是打算围城?
没错,必勒格本人占着广宁城,的确只是想找个稳固的城池做倚仗,好把战事拖到秋冬再进行。虽说到时候敌我两方的资源都匮乏,但起码兀良哈兵卒不会像如今这般,因为天气炎热闹得人心浮动,况且,被寒风吹惯了的兀良哈自然会衡军这种关内来的更加抗冻一些。要想再来一次十万铁骑踏冰而来,也不是难事。
但衡军围城这种想法就很可笑了,难道打算帮着他们直接将战局拖到冬日吗?
先不说现在围城这种事儿究竟明智不明智,就算是真的打算正正经经地围城了,那他们人也不够啊?
必勒格冷笑一声,放话道:“让他们围!我倒要看看那黄口小儿能不能把我们围住。”
大有一种我们现在不愿意出去,那是因为我们不想出去,不是突破不了你们的包围圈。
衡军的斥候端着千里镜看完了全程,一路小跑回去向主帐报了信。
余知葳刚巧在主帐之中,听了小斥候的汇报,不禁笑道:“他们那个长得猴子一般的国师还真有点本事,我们还真不是要专心围城来着。”
余靖宁舔了舔墨,笔下不停,口上却道:“他通透不要紧,只要他们那位大汗不通透就行了。”
余知葳挑挑眉,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我与他们新推上台的大汗正面对上过,勇猛有余,我却不知道是个思虑不足的。”
“上回见他私自过小凌河攻锦州城便能看出来。”余靖宁终于搁下了笔,将手里头的东西拿起来吹了吹,这才接上了自己方才的话,“和他们那位国师必勒格,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若说前一位大汗还是刚愎自用,这一位……”
余靖宁想了半天没想出他除了勇猛之外还有甚么优点,一时间卡了壳。
“这一位脑子不大够用,好拿捏。”余知葳笑着补充上了,“只是将他训练的指哪打哪还得有段时间罢了。”
她原本想说,又不像咱们皇上,那是自幼被他母后教导要听话,想了想余靖宁听了这话大概会不大高兴,于是咽下去没说。
余知葳猜的不错,这位巴雅尔大汗的确脑子不大够用,也的确那种忌惮只不过是在明面儿上的。
他一见被为了城,大惊失色,生怕必勒格是为了把自己在前线耗死,好再换个人扶持,立马给其余两卫支持自己的人去了信,让他们来支援自己。
衡军当然瞧见了送信的人,但是默许他们将信件送了出去。
等到那群援军来的时候,衡军就在路上把他们给堵住了。这一堵,“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衡军才发现,这群人实在是比朵颜卫的骑兵差太多了。于是一口气把人家一锅端了。
此乃围城打援之计。
但那巴雅尔还眼巴巴在广宁城中等援军呢。
但这援军,还当真被他给等来了。
一日,巴雅尔的心腹斥候趴在城头之上,拿着个千里镜极目远眺,忽然瞧见衡军扎营之处杀声震天,仔细一看,杀进营中的人竟是穿着兀良哈的盔,挥着兀良哈的旗。
小斥候喜出望外,一路小跑去给巴雅尔报信,说是咱们的增援到了。
巴雅尔等等上了城头,结果小斥候的千里镜一看,果真如此,登时大手一挥:“咱们杀出城去,里应外合,把衡军杀个片甲不留!”
只是他伤势未愈,不便自己出城作战,派了自家的心腹精锐杀出城去。
正当巴雅尔想着自家精锐骑兵能与援军里应外合,将衡军一举击溃,打破他们想围城的春秋大梦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兀良哈援军”有些不对劲。
方才看着还是亲切的同袍,可没过一会儿,他们竟然从马刀之后拿出了铳炮来,还没等兀良哈兵卒反应过来自家兄弟甚么时候用上了火器时,只想着与他们汇合……
谁知道那群“援军”竟然弃了衡军,冲着自己就杀将过来。
这群“援军”竟然全是衡军的兵士穿上了兀良哈的甲,就是为了骗他们出城的!
一众兀良哈兵卒大惊失色,惊愕之下注意力不集中,被有备而来的衡军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不止巴雅尔在城头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方才知道消息的必勒格也火急火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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