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想做的人,到最后他成了他。
原生家庭?这个词儿现在频繁有人提起,原生家庭带给我们的痛与伤害,有时需要人用一生去消解,有时一生也不见得能消解,消解不了的带着怨恨或者遗憾离开。
保姆收拾好了,流年觉得保姆虽然没有看他,没有看他的是保姆的眼睛,然而他总觉得保姆在拿另外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他不敢偏过头去看保姆,流年知道自己是在恐惧,如果保姆在这个时候提出要离开他一定不知所措。
然而康若然来给出了新的意见。康若然说,怕什么呢?可以让阿姨到我家里去,我家房子大你是知道的,我家有两个人侍候,而且安了监控,我们可以在国外实时监控。
这是个好主意,于是流年主动辞掉了那个保姆。保姆离开时什么也没说,这份工作是她干到今天为止最让她纠结的工作之一:其实算起来工作量并不大,工作并没有多复杂,但每天只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睁开眼睛,她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工作,甚至不是在活着,她觉得这个家里散发出一种类似坟墓的腐朽的气息。所以结清了工钱她就离开了。没什么好留恋的,打工的不是打东家就是打西家,
康若然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里,等把一切都安顿好,两家人还在一起吃了顿饭,康老爷子的恢复势头不错,生活已经可以半自理,说话吐字也算清晰,他甚至想喝两杯。流年觉得人生真不可思议,他觉得此际正坐这张桌子上的几个人是一个十分奇妙的组合,比如他跟康若然,他们差点做成夫妻,却又反目成仇,康若然为他的付出不能说不多,她自己、她的妈妈。另一方面康父疑似是害死他父亲的真凶,此前没多久他们还曾经针锋相对,说各怀鬼胎也不过份。那时估计双方都想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然而这才没多久,他们又可以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谈笑风声,气氛甚至融洽。
康父提议流年喝一杯。流年倒真的想喝一杯,他早想喝一杯了,不过那时在家里不能喝,从前陈乔可以陪他,现在陈乔------
康若然已经把酒和酒杯全部拿了过来。
薄胎白瓷酒杯,不是高脚杯。康家是个讲究的大家庭,尽管现在看似凋零了,便多年沿袭的规矩和习惯没变。
茅台酒,酒香醇正,酒色透明而自然,康若然细白的手指扰住瓶身,白酒从瓶口里射出一道弧线,叮叮咚咚流进酒杯。康若然酒倒得好,白酒溢到杯口,满而不溢。酒香钻进他鼻子里。
久违了。
他想。
餐桌头顶灯光映进酒里,流年朝里看了一眼,杯底似能照进他的五官。
“别客气。”康若然父亲说,老人看着他。流年一笑,依稀见到无数次从前,他坐在相同的位置,父亲、康父、他,三人把酒言欢。
一切恍若昨天。
流年一提酒杯。
好酒!
他由衷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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