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慌乱,但是还是装作很是镇定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得将我置于死地不可?”张欣想起陈瑞泽的刀伤,只要一想到这么热爱钢琴的男孩这辈子就可能再也弹不了钢琴,她就觉得无比憎恨面前这个肇事者。
“为什么,因为我的大哥,你把他送进了监狱,还被判了死刑,如果你没有带着警察去揭发他,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
那个人越说越激动,起身把面前的桌子推翻了,走到铁栅栏前面,用手死死的抓着,仿佛要把它掀起来一般。
一直守在门外的警察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吵闹声,连忙走了进来,强行把他又重新按回到座位上,让他保持冷静。
“你说,是我害死了你大哥,但是你大哥做的那些事你不知道吗?毒品在之前害死过多少人,多少人因此而丧了命,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张欣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对面的那个人冷笑了一声,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垂到额头前,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张欣看着他冥顽不灵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害死了你大哥,但是你呢,你又好了多少,因为你,还有好几个人中毒在医院里治疗,甚至还有一个人已经中毒身亡,这些也都是你造成的。”
张欣看着面前这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人,觉得已经没有和他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人显然是听进去了张欣的那句话,现在他低着头,张欣感觉到了他深深的忏悔。
“你还是在监狱里好好改过吧,等待着法律的判决,家人还有赔偿金的问题,你都不用担心,我都会帮你解决,只要你能改过自新,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欣到底还是一个心软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太严重了,便又重新安慰他,说完,便打开铁门,想要出去。
“等一下。”那个人仿佛还有话没有说完,张欣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看着他。
“你就没有想过,你为别人付出的这一切都有可能是没有回报的?”
张欣没有想到他能问自己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笑着对他说。“我不求回报,只求自己的问心无愧。”
那个人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又看了她一眼,张欣明显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变化,已经不再跟刚才一样充满敌意。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弟弟张荣,他们家的菜馆的菜,有些问题。”
那个人在那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惯了,虽然没有毒瘾,但是对各种毒品的味道还是非常熟悉的。
那几天在张欣附近踩点的时候,他去张荣家的饭馆吃过一次,刚吃的第一口就觉察出了味道的不对劲,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那种特殊的香气,仍然让他认出了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
张欣没有听明白他什么意思,正想再问问他时,会面时间结束,警察进来又把他带走了。
张荣家的菜,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张欣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用去上课,没有陈校长的日常唠叨,还有每天张欣按时做的爱心餐,陈瑞泽觉得自己这两刀挨的真是值了,就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胸口上的伤都恢复的很好,但只有右手手臂,还是使不上力气,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也支支吾吾。
今天张欣去监狱,也不知道这个嘴笨的丫头聊的怎么样,会不会又吃亏。陈瑞泽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看着窗外。
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飘起了雪花,陈瑞泽饶有趣味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外面已经变成了雪白的一片。
他不由得想起他和张欣在雪地里的第二次碰面,张欣傻乎乎地躺在雪地里玩雪的场景,就是在那一瞬间,张欣真正走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这个人做任何的傻事。
张欣从监狱里出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想着医院里还有一个即将要照顾的大型宠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昨天陈瑞泽缠着她,非要说自己要喝鱼汤,张欣拗不过他,回来的路上正好有一个中年男子裹着棉袄,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脚边还摆放着一个大大的铁盆,里面有仅剩的两条鲫鱼。
张欣看着他也挺不容易,便一口气买了两条沉甸甸的鲫鱼,因为最后两条了,卖鱼的男子也给张欣打了折,然后欢天喜地地收拾着自己的行头回家了。
张欣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两条肥大的鲫鱼,想着最近家里人也没有吃好,今天中午就把这些都炖了,让家里人也都补一补。
雪越下越大,空气里都是雾蒙蒙的,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张欣深一脚浅一脚地提着鱼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刚到楼下,就看见李天穿着黑色的棉袄,缩在一个角落。
张欣不知道他找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便走了上去,李天在外面冻的有些发懵,知道张欣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才认出她来。
张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冻红的双脸,抬起手帮他拍了拍身上洒落的雪花,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你怎么不进去啊,外面的天这么冷,再把你冻坏了,还得付医药费。”张欣白了他一眼,把他往楼道里面推了推。
李天没有说话,用冻僵了的双手,从棉袄兜里掏出了四叠厚厚的纸钞,塞到了张欣的怀里。张欣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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