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二十九了,明天便是年三十了,到处一片新年的喜庆和热闹,天牢里面也同样的热闹。
本来年下了,牢里面除了一些死刑犯之外,满刑的人都早就走了,而且那些牢房看守的人还指望着能够回家吃年夜饭呢,这牢房里面猛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人,牢房里面看守的人也相应就多了起来。
“哎,你说我这都跟老母亲讲好了要回去吃年夜饭,这又被拉来当值,没天理啊这个。”
天气过于寒冷,那两个人缩手缩脚的,在一起讨论,小声的抱怨着。
“不要抱怨了,赶紧去买点烫酒来,待会儿我们用膳的时候,还能喝喝酒暖暖身子。”
那人连忙点头应和,然后钻进了风雪中。
这京城的雪是越下越大了,这鹅毛大雪从昨夜就开始洋洋洒洒的,到现在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相比于这些人放了假再被拉过来当值,整个丞相府的人更是觉得倒霉透顶,留丞相拧着眉头愁云惨淡的坐在牢房里面的枯草上面,他一个人是被单独劈了间牢房给他,此刻他有些狼狈,看着牢房外面四处巡逻的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忽然有一个尖脸猴腮的人进来了,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个人手捧着食盒,说是给他送牢饭来了。
两个人靠的极近,这人一边将饭菜从缝隙中间递进去,一边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打听到了,留香小姐去了将军府了,听说是去找将军府的嫡少爷去了。”
留丞相听到这话就松了一口气,昨夜一整夜紧悬不安的心听到这话就稍稍宽松了些,然后才问道:“让你递消息去鲁国公家,你递出去了吗?”
鲁国公乃是三朝元老,在朝堂之中说话有极重的分量,况且鲁国公的母亲曾是皇上当年还是皇子时候的乳娘,与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说的话多多少少皇上都能听的进去。
那人的眼里闪过贪婪的目光,丞相实在无法,低声下气的求道:“只要鲁国公肯出手相救,来日我留家的荣华还是有的,到时候定少不了您的好处啊。”
“不是小的我不肯帮忙啊,昨日一早皇上下了圣旨之后,别说进国公府见到鲁国公了,小的可是连国公府的门都没进去啊。”
“嘿,那边的,说什么呢?送饭就送饭,怎么还说上了,去去去,走远些。”
巡逻的牢头也是满腹牢骚的,见到那人蹲在那里有一会儿了,就立马的走了过来,那人惊了一下,旋即连忙说道:“小的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那人走了之后,那个李牢头也没有理会留丞相,上面有交代,所有的人都不许靠近留丞相的牢房。
虽然宫里处置的旨意还没有下来,但是都知道这个留丞相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但是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所以也没有对留丞相一大家子用过什么刑,只是这留丞相往日高高在上的,如今成了阶下囚了,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留丞相的脸上在听到人说国公府的门都没进去的时候,着实算是难看,但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即使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也吃不下东西,心里总有一股气憋着。
鲁国公的国公府离皇宫很进,出了崇宗宫门,朝西走上片刻钟,便能看到国公府气派的大门,国公二字当年还是皇上亲笔题字的,这份特殊与殊荣,整个京城,除了鲁国公,别无二家、
鲁国公正在自家后院的小佛堂内,跟前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正在悠悠的吞吐着水烟,半晌才摇头道:“除夕了,乳儿连这两天都等不了,就是存了心要收拾丞相的。”
这老妇说话,似微风拂过树叶般,嗓子因为常年吸食水烟有种沙哑感,这老妇嘴里的乳儿便是当今的圣上,如今敢这般称呼皇上为乳儿的,除了这个当年皇上的乳娘外,别无他人。
“可是,当年留丞相救过儿子的命,若是儿子现在不管,儿子也难安啊。”
“你啊,也没说不管,不过你也别急,先耐着性子等等看,左右现在是年下,皇上不会大开杀戒的。况且也没听说乳儿有什么旨意再下来,八成是在等着看哪些人跟留家有瓜葛呢,且等等吧,那乳儿现在的手段,可厉害着呢。”
鲁国公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方正国字脸,端的也是一派正气,此刻一双浓眉皱起,听到这话也安定了一下自己那颗有些浮躁的心,连连点头道:“是,一切听母亲的。而且如今事发突然,儿子瞧见京城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听到这儿的那老妇无畏的扯了扯唇角道:“事发突然?你真当月前丞相府的嫡女会无缘无故的被刺客掳走,继而消失了月余吗?只是有人借了乳儿的手,要推倒丞相这一颗大树罢了。”
“怎么会?若真是一直有人想害丞相府,留兄也算是精明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碰到了比自己更狡猾的人。”
那老妇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只是隐约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许是从丞相府的嫡女被掳走的时候开始,甚至更早,可能从丞相府被赐了婚开始,丞相府便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
她瞧了瞧窗外瓢泼的大雪摇摇头感叹道:“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这却是树倒猢狲散咯、对了,听说丞相家的嫡女还流落在外,你可先去外面暗地里寻一寻,若是比皇上的人抢先一步找到的话,便带到府里来,省的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孤苦飘零着。”
“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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