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旷的地下大厅让镇长觉得很不爽,这里更加热了,好像有人在里面点燃了无数的火盆。迪克也有些惊奇,按照推测,这里就应该是王陵了,但是为什么一点儿宝藏都没有看到呢?
闵先生有些气馁,一路艰辛至今,他站在王陵中,却没有任何收获。
陈八岱也有些恼怒,这一眼看过去,有一点儿像有宝藏和钻石的影子吗?这是一个没有完全建成的大厅,而且那些建设的材料都没有来得及搬走,看样子是突然停工的。
“这是什么?”闵先生的头灯四处晃晃,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灰绿色的东西,但是距离有些远,又有着那些杂乱石条和石块的遮挡,看不真切。
陈八岱爬上一块石块上,把头灯调到最亮,突然失声惊叫。
闵先生听到了叫声,爬上去,顺着陈八岱的头灯方向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那些消失在钻石矿里的矿工?”镇长看到眼前的一幕,浑身的热汗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汗毛倒竖。
目光所及之处,杂乱堆放的石料后,是一片大厅平坦的地方,那里堆叠着无数的尸体,粗略一看足有几百具,他们扭曲成各种恐怖的造型,有一些双手紧紧扼着别人的脖子,仰头张大嘴,眼珠瞪得好像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有一些将手里的镐头砸进了对方的脑袋里,那暗绿色的脑浆迸了一地,有一些则把手掏进了对手的腹腔中……
更多的人蜷缩着,扭曲着,那已经僵化的表情,凝固了他们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怖模样。
他们身上的衣服大多已经撕碎了,皮肤就这么裸露在空气里,从这个恐怖的场景来看,在他们生命最后一刻,他们在战斗,但他们并不知道和谁在战斗,也许他们只是凭借着本能,攻击着任何能攻击的人。
“好吧,什么恐怖景象我们没见过!”陈八岱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自言自语安慰道。
所有人已经变成了干尸,但他们身上并不是常见的干尸是黑色或者褐色的,而是呈灰绿色,好像被干燥扭曲的青虫。
陈八岱壮起胆,跳下了石块,走进了尸体堆里,凑近看一个尸体,他干枯的灰绿色手里,在头灯下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陈八岱定睛一看,他手里紧紧地抓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粉红色钻石。
“钻石!”镇长也看到了,他蹲下去,顾不上眼前这个死法恐怖的人,用手去掰那干枯的手指。
面对满地的死尸,迪克却视而不见,他往远处看去,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头灯的光亮下慢慢显现出来,那是一些庄严肃穆的石像,有些手里持有武器,有些垂手站立,而每个石像边,都有一具石棺,但大多数的石棺都是空的,有些石棺旁也没有立上石像。
迪克顺着排列整齐的石棺和石像目光一直延伸,在大厅尽头那里有一个高台,高台上一张石椅吸引了他的目光,闵先生等人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穿过了石棺和石像,朝高台上走去,他已经看到了高台上蜷缩着一个人形。
“老柴契尔,我总算是找到你了。”迪克走到高台下,也许是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他不需要看清楚那个人形的具体模样,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让他确认,这蜷缩在石椅上的人就是自己的祖先。
石椅背后是大厅的墙壁,墙壁上雕刻着图案,有战争场面,有飞禽走兽,有祥和的市场交易,也有漫天黄沙中的驼队,墙壁的最高处,镶嵌着无数大小的钻石和宝石,组成了漫天的繁星图案。
迪克走上高台,默然地看着自己的祖先,在画像上曾经高大,风华正茂的老柴契尔此时就好像一段干枯的树干。他的双脚缩在石椅上,头靠在石椅一侧,身上还穿着几百年前矿工的粗布衣料,膝盖和肘部还打了许多补丁,那本应该合身的衣服,此时好像被子一样盖在了老柴契尔干枯的尸体上,与其他人一样,老柴契尔的皮肤也变成了干枯的灰绿色,歪倒在一边的头颅,眼睛微闭着,似乎死不瞑目。
迪克之前对这个让自己背负诅咒的祖先所有的抱怨和恶毒的话语,当他站在老柴契尔面前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迪克看到他双手紧抱在胸前,胸前的一本书歪斜着滑落在大腿上。
迪克轻轻地把书从老柴契尔怀里抽出来,这是几百年前最流行的纸张装订的书本,封面上那个三环的标志仍旧清晰可见,三环标志下一行字:两个家族永远的友谊。
迪克冷笑了一下:友谊?永远?但老柴契尔会不会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在干燥的环境下,这几百年前的纸张保存完好,但是有些脆,迪克小心地翻开了封面,打开了第一页。
扉页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字写着:我以楼兰王族的名义诅咒柴科夫家族世代永无宁日,犹如西西弗斯一般永不成功……
后面还有一些诅咒的语句,但是字迹潦草,迪克看不清楚,然而在扉页的最下方,一行不同的字迹整齐地写着一句话:你即红龙,红龙即你,红龙守卫王陵,我将永世守卫你。落款竟然是柴科夫。
此时,迪克看了看最后的落款时间,竟然是钻石矿被毁以后的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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