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见几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对着温夫人与温将军说道:“将军,夫人,阿喃与你们难得聚一次,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先离开一下,你们聊一会儿吧。”
“小渊......阿鸯就拜托你了。”温夫人的眼里带上了些祈求,夏渊能看出来,虽然她总在外人的面前数落着鸳鸯的不是,但是心里绝对是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她。
夏渊冲温夫人笑了笑,那是一个看了让人格外舒心的微笑,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小渊”这两个字了啊。
“放心吧,夫人。”
温将军紧紧地握住了温夫人的手,沉默的氛围,直到夏渊走远了才消散。
鸳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有听到谁的声音,脚步声在书架边上停了下来。
是谁来了吗?
蹲坐着久了,双腿也已经麻得站不起来,要被发现了吗?
“你果然在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鸳鸯的头顶传来。
那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无论多少年过去,再听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模糊了双眼。
“小渊......”
“我就知道你会躲在这。”夏渊将书架移开了些,好让自己的身体也挤进这个小隔间,“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你被太傅先生骂的时候,都会跑回将军府,躲进这个书架后的小隔间里不出来,当时还是太傅先生亲自来向你道歉,哄你,你才愿意从里面出来。”说到这,夏渊忍不住一阵轻笑,鸳鸯的容貌与温喃太过于相似,让他不禁将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以为成了温喃。
“原来你都还记得......”鸳鸯抬起头,看向夏渊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已经褪去了几年前的稚嫩,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嗯,我都记得。”
“明明你都记得......可你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了,你知道吗,在他们说你被害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后来在我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个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
“对不起,阿鸯,我很早之前就有想过要将事情与你讲清楚,但是无奈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再加上各种事堆在了头上,所以才耽误了你许久,......我一直把你当做是妹妹,可能当时是我还年少,给你传递了许多错误的信息。我也曾经以为这就是喜欢了,可直到我遇到了阿喃,她的身上总有一股引力,吸引着我,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爱。”夏渊在袖子中握紧了那块绣着山茶花的手帕,这本是温喃的手帕,却在新婚第二天,无意间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将它洗净后,也就一直带在了身上。
“妹妹?我的好妹妹,明明是我与你相识在先,偏偏又是她与我容貌相似,为什么你爱上的是她,却不能是我?她是个后来者啊!”
“阿鸯,对不起,就算你们多么得相像,可你终归不是她。”夏渊扭过头去,看着书房里的陈设,他不愿意看见那张与温喃相似的脸上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若是对上温喃的那张脸,肯定会狠不下心来。
“我终归......不是她么......”
鸳鸯并不知道夏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许是想象过度,她依稀感觉到了夏渊在走之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如同一具脱了线的木偶,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真的是难受啊。
“阿鸯?你怎么坐在这种地方啊?”温夫人端了几碟小菜,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了被移开的书柜,以及蹲坐在里面的鸳鸯。
夏渊离开前对她说,阿鸯就在书房里。本来只是抱着一种想来这里找找看的心理。
到了书房,没想到竟然真的就和夏渊说的一般,躲在隔间里。
只不过,这是温夫人第一次知道,在这书架之后,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小隔间。
温夫人将食盘在书桌上放下,走到鸳鸯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阿鸯,去吃些东西好吗?”
鸳鸯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面前地上的油灯发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温夫人以为鸳鸯这一夜都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从自己的身边传来的这一个微弱的声音。
“娘,为什么我不是阿喃?”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是阿喃?”
“明明我们长得一样,为什么小渊喜欢的是阿喃,却不愿意喜欢我?”
“这......”
“为什么阿喃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她,是不是小渊喜欢的就会是我?”
“阿鸯,这话可不能乱说,阿喃可是你的妹妹啊。”
“娘,你为什么当年要送我进宫,而不是让阿喃进宫?若是当年进宫的是阿喃,会不会小渊现在喜欢的就是我?”
“阿鸯......先去把饭吃了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可别饿坏了。”面对鸳鸯一连串的发问,温夫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些安慰的话,只怕会更火上浇油,想了很久,能说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些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若是,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鸳鸯的微颤着。
温夫人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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