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左淇洋冷冷地说道,看也没有看刘御医一眼。
阿紫就朝着左淇洋看过去——刚才刘御医的那一番话,分明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质疑她的医术,让她见识见识宫中老御医才有的手段,可这话讲出来,阿紫还未来得及生气,就被左淇洋抢在了前面,那神情,满满的全是对阿紫的袒护。
“我相信阿紫的医术,她说不用敷药就不用敷药。”
一句话说完,刘御医已是脸色铁青。
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仗着缝合伤口的技术好一些,就敢自称是医仙门下,实际还不知道是哪里的江湖郎中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就敢在这天子脚下满口胡言,自己此时不出面教训教训,就真是没了王法了。
可这话刚讲出口,竟然被左大人生生给噎了回去,不留一点情面。
刘御医呆愣在那里,哑口无言。
见对方不说话,左淇洋又淡淡地道:“这太医院事务繁忙,刘御医出来了这么久,宫中应该积压了很多事要处理吧?”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遇到,被个小姑娘抢了风头,自己却是连近仔细察看病情的机会都没有,刘御医一时气结,怒目等着左淇洋,正要骂他“糊涂”,却被对方抢了先。
“如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刘大人出去,这宫中等着看诊的可都是身娇体贵的,一点也耽搁不得。”
门口立着的小厮突然被叫到,慌忙应了上前就去请刘御医。
“你这……”
刘御医气得哆嗦着手指着左淇洋。见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温和地笑看着自己,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一甩手带着助手离开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能得意及时。”撂下这句话,一溜烟地离开了严府。
阿紫最后帮左淇洋包扎妥当了,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感激。就朝着左淇洋道了声谢。
左淇洋却佯装惊奇地道:“怎么你帮我清理伤口。不是应该我道谢才对吗?”
知道他是没把这举手之劳放在心上,阿紫笑了笑,又想到白天进宫的事。忍不住开口道:“太皇太后和皇后想让我以后有机会就去宫中走动,给太皇太后捏捏腿捶捶肩什么的。”
“挺好的,”左淇洋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你去多陪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跟她聊聊天,解解闷。她老人家一生的波折。只怕这两国的皇室加起来也比不上,你跟着她,必定能学到很多。”
想到自己之前在东原时听说的那些传言,阿紫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传言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高天皇帝嫡亲的女儿,却被迫嫁了过来,是真的吗?”
左淇洋就点头应了。见阿紫紧紧盯着自己,有意想要多听些太皇太后的事。又想到她以后要常去圣心宫走动,知道这些也好,免得一个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就正了正衣袖,道:“太皇太后本名叫朱惠婼,是高天皇帝与惠皇后唯一的女儿,她虽然很少跟人提起,但从她五岁就封了明珠公主,及笄之后不满半年皇帝就为她招了驸马看来,想必儿时的她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阿紫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及笄之年招了驸马”这件事上,皱眉道:“曾经的明珠公主,竟然招了驸马?可是她不是东原五八三年高天皇帝为了缓和与西由的冲突而远嫁来了西由国吗?”
左淇洋就起身在炕上躺下,嘴里叹道:“是啊,所以说她老人家身世坎坷啊。
“传说那驸马虽然出身卑微,却也是诗书耕读的礼仪世家,为人又很是谦和,与明珠公主刚成亲的那几年夫妻恩爱,一团和睦,两人还育有一女,乳名唤惠姑。”
“那后来……”阿紫听着左淇洋的描述,无论如何都很难讲那个明珠公主与现在西由的太皇太后联系起来,“后来驸马和他们的孩子呢?”
左淇洋脸色一沉,冷冷地道:“都被杀了。”
听到这个回答,阿紫脑袋里嗡的一声,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道东原五八三年的那场震惊东西的‘元门事变’?”左淇洋问。
阿紫点头,半天才缓过劲来,开口答:“民间口口相传的版本是说当时的太子惠皇后的长子朱惠元家中窝藏妖巫,被朱惠殊高发,高天皇帝震怒,赐死了太子朱惠元和他的两个儿子朱慈武,朱慈锢。而朱惠殊则高发有功,封了齐王。
“可皇上终究是因为这件事凉透了心肠,至今也不肯重立太子。”
左淇洋仔细听她讲完,道:“似乎现在统一的版本是这样。”
“事实不是这样吗?”阿紫就问,“这和当年的明珠公主远嫁西由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左淇洋就接着道,“朱惠婼和朱惠元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的感情之深,只怕比和高天皇帝和惠皇后还要亲近些,朱惠元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几乎算得上是灭门之灾了,她一个做妹妹的又怎么会置身事外?
“明珠公主得知前太子家中遭了变故,当天就寻了自己的父皇苦苦哀求他开恩,皇帝终究是心疼自己这个女儿,又重新查了一遍那案子,可不查还好,这再一查,竟是发现驸马也牵扯了进去,当时高天皇帝暴怒,在明珠公主面前生生刺死了驸马。”
左淇洋语气平静,眼里却难得的流露出了痛惜的神情,阿紫听着这三言两语带过去的叙述,只觉得如鲠在喉,心中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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