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选择的是油画专业,不过这并不是金海大学的王牌专业,甚至于这个专业冷僻到了极点,报考的人数都很少。
但是许正天生就喜欢画画,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报考了这个专业。
他将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开办自己的画展,所以程怡才会这样鼓励他。
许正笑了笑,然后对程怡说道:“那你今天自己慢慢走去城里吧。希望你能够尽快攒足买自行车的钱,这样的话就来回就会方便许多。不和你说了,我得赶快走了,要不然得误了时间。”
“快去吧。”
程怡笑着把许正给送走了。
不过当她关上窗户的时候却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悲伤之中。
因为她很难预料彭秀莲和郝民进入了她家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她的父亲是不是会变得脾气更古怪,更暴躁呢?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程怡知道就算她在这里杞人忧天也没有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过好当下。
所以程怡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就又重新鼓起了士气,把该做的家务活都做了一遍之后,她慢慢地开始往城里的方向走。
这新修的路究竟比之前泥泞不堪的路要好走了许多。
程怡走在这条水泥路上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路面平整带给脚底的舒适感。
往常的时候,如果像今天早上刚刚下过雨的话,这条路一定会泥泞不堪。
就算走去城里面,鞋子也会脏得不行。
但是现在程怡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她尽情地在水泥路上走着,欣赏着沿途的秀美风光。
程家坡村其实是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只可惜与外界的道路一直不通畅,所以才使得这个地方并没有被人们所发现。
如果这里经过开发的话,绝对会成为最受瞩目,最受欢迎的旅游景点。
不过现在可是九十年代,旅游业的发展非常滞后,所以程怡也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一人之力就能够把程家坡村的经济实力提高。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赚足买自行车的钱。
这样的话,她才能够在村子和城里之间来回往返比较容易一些。
要不然的话,仅仅凭借着脚力去城里,一来太累,二来也费鞋。
程怡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鞋底子被磨得已经很薄了。
她还得为自己置办一双新鞋子。
不过当她到了五金店里面的时候,曲春花率先拿出了一双鞋子,然后对程怡说道:“昨天我就发现你这双鞋实在是太旧了,于是就从国营商店里面给你买了一双新的。你看看合适不合适。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都穿三六的鞋子吧,所以我就买了三六的。你试试看,如果不合脚的话还可以再换。”
程怡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曲春花。
她这完全是雪中送炭啊。
因为她们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所以程怡并没有推辞,而是直接拿过了那双白色的帆布鞋套在了自己的脚上。
然后她站起身来四处地走了走,发现这双鞋竟然十分合脚,根本不用去换。
曲春花看到程怡一脸笑意的样子也很开心。
“想不到我这一蒙还竟然蒙对了,你的脚果然是三六的。”
不过就在曲春花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她突然之间指着程怡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后脖颈说道:“你这脖子上面是什么印子啊?难道是胎记吗?怎么红红的?”
程怡立马抬起头来用手捂住了那道被程大树打出来的红印子,然后对曲春花说道:“没什么,这是我昨天拔火罐而留下来的痕迹。”
“你诓骗谁呢?拔火罐的痕迹怎么可能是长条形的,我看好像是人打的。你过来,我仔细给你瞅一瞅。”
“干妈,你快别看了。”
曲春花却也是个执拗的人,她一把拉过来身子单薄的程怡,然后就拉开了她的后衣领。
几道红痕霎时之间充斥在她的眼前。
“这是谁打的?未免也太狠了吧。红痕周围还有一些淤青。难道你碰到抢劫的了?是不是和你同村的那个郝民在报复你啊?可是你明明是救了他,难道他认为在你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故意找茬吗?”
曲春花的一连串猜测没有一个是猜到点子上的,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有父亲打女儿能打得这么狠的。
程怡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于是就把程大叔打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虽然要接受彭寡妇和郝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当她向曲春花倾诉完了之后,程怡却顿时之间有一种非常轻松的感觉。
虽然曲春花对于这些事情都帮不上忙,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这让程怡沉积在胸口的闷气终于得以弥散。
“想不到你爸竟然是个狠心的角色,把自己的亲女儿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今天有涂药吗?”
程怡摇了摇头。
“因为要赶着把鸡,猪还有牛都喂了,然后又要着急赶到城里来,所以就没有涂药。”
“你这孩子,不涂药,你这伤永远好不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取点药过来。”
由于程怡的伤遍布整个身体,所以曲春花特意将五金店的卷闸门从门框上面拉了下来,遮住了整个五金店的门面,然后让程怡把衣服都脱了,她开始一点一点给程怡上药。
“造孽啊,对于一个女孩子竟然下得去这么重的狠手。要是我的话,怎么也不忍心。平时我教训马诗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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