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却没有像姜零染这般想,在不知道皇上派去的人能否追到燕柒的情况下,都是不约而同的写了信去报喜。
故而,除了姜零染,知情的人全都往蜀中去了信。
而如姜零染所想,两个侍卫并未追到燕柒。
等他们到了蜀中地界,燕柒早已经到了七日之久。
不过侍卫在商行中等了足一日,也没瞧见燕柒的影子。
谕旨在身,他们不敢怠慢,再一次的询问商行中值守的管事:“荀管事,柒公子究竟去了何处?何时才会回城?”
荀管事闻言微皱眉道:“已经接连派人出去找寻了。”
“只是,这...这眼下仍旧是没有消息传回。”
“在下等实在不知公子的去处。”
两名侍卫对于这种不知所踪的情况,心中止不住的惶恐。
甚至于他们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按说他们该立刻往京中去信,亦或者是持着令牌找当地的知州寻求帮助,但他们唯恐是自己想多了,不敢贸然的闹的沸沸扬扬,少不得再让商行继续找。
荀管事在两名侍卫的一再催促下,忍不住的想他们所想,一时吓得心都是颤的。
商行的事情也无暇打理了,把能抽调的人手全都用在找寻燕柒的行踪上了。
担惊受怕的又过了一日,方才有燕柒的消息传了回来。
侍卫和荀管事都是大松了一口气。
不敢耽搁,两名侍卫立刻往燕柒所在之处找了过去。
是城外一处不显眼的别院,府门前与一老一少两个道士走了个碰面。
引起侍卫注意的不是他们的装束,而是他们满脸的淤青和一走一坡的步子。
这是被人打了?
小道士搀扶着一走三晃的老道士,隐约听到那老道士中气不足的说着:“...天机,以后还不知...不宜久留,你且自寻出路去吧。”
小道士登时就哭了出来,抹着泪不言语。
旁边角门外结伴走出三五个小厮,看到那两个道士,低声议论道:“咦,这不是被任知州暴打了一顿的那个郑真人吗?怎么来咱们府上了?”
另一个小厮嗤笑道:“他前几日那般当街大放狂词,怎怪知州打他?”
有一小厮道:“听说是他自己找了来,执意要求见咱们家主的。”
“怎么?还想让咱们家主给他撑腰不成?”
几人闻言摇头笑着走远了。
两位侍卫听了这些对视了一眼,都觉有些怪异。
他们找了两日方才找到燕柒的行踪,这道士是怎么知道燕柒在此处的?
不等他们多想、多看,百香就从府里走了出来。
二人瞧见百香,这才是彻底的放了心,忙上前道:“柒公子可在府中?皇上有口谕!”
百香引着二人往府里走,一路到了书房外。
书房门窗紧闭着,百香上前敲了敲门,恭声道:“公子,皇上传了口谕过来。”
书房中的语声顿时停了下来,窸窸窣窣一阵,房门打开,七八名男子走了出来,与百香拱了拱手,交头接耳着离开了。
书房中传来燕柒的声音:“进来吧。”
二人忙跟着百香走了进去,冲着书桌后的燕柒行了礼。
燕柒埋首案牍中,没抬头,只道:“什么口谕?”
负责传口谕的侍卫抬起了头,模糊看到燕柒手边压着的似乎是一张舆图?他心中犯起了嘀咕,却没敢多看,垂眼恭声道:“皇上传话,让公子您尽快回京去。”
燕柒顿了下,抬头看过去:“京中出事了?”
“京中一片祥和。”侍卫道:“是文靖侯她...。”
燕柒眸子倏的一缩,蹭的站起了身,紧张追问道:“她怎么了?”
侍卫被燕柒这一吼吓得噤了声,余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他伸长着脖子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公子宽心,是大喜事。”
“文靖侯她怀孕了。”
燕柒眸光一恍,整个人都怔住了。
侍卫还在继续说着,可燕柒却听不见了,他低头看着铺了满桌的舆图,覆盖的手掌慢慢的拢了起来。
侍卫说完,瞧燕柒不言不语的站着,不免心生疑惑,可他却不敢发问,只是拿眼睛去看百香。
百香近前两步,低声唤道:“公子?”
燕柒回神,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在书桌后坐了下来,盯着桌上杂乱的纸张看了会儿,恍惚的神色渐渐变得鲜明起来。
“你们来的正好,我有消息要送回京中去。”
他说着捏起了笔,开始写着什么。
侍卫称是等着。
瞧燕柒洋洋洒洒写了三五张纸,才撂了笔。
燕柒一边将信封漆一边道:“快马加鞭的送回京,这信延误不得!”
侍卫接了信,迟疑的问着:“那公子您何时回京?”
燕柒顿了下,道:“我尽快。”
因是皇上只是传口谕让燕柒尽快的回京,并不曾强制性的让燕柒即刻回京,所以侍卫听了这“尽快”二字,只能应下,并不敢违逆。
拿了信,快马的回京。
八月初,二人回到了京城。
皇上看了燕柒的信,立刻找了太子来。
待到太子看完了信,皇上道:“太子觉得这信是否可信?”
太子皱着眉,一脸的深思,闻言轻摇了摇头道:“儿臣不知。”
“这信上所写,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子安他不是糊涂的人,他能写这样的一封信,必然是有所依仗的。”
皇上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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