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眉眼含笑,目光隽永的看着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
音调不自觉的都放的轻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零染抬眼看着他,疑惑道:“什么?”
燕柒笑道:“你都没问我为什么与瑞王起争执?”
“已经在外面打听到了。”姜零染道:“说是你和瑞王骑马,不小心跌了。”
燕柒笑着,手指勾住她的下巴,俯身道:“我在这儿,何必出去打听?”
姜零染闻言轻笑。
燕柒疑惑道:“笑什么?”
姜零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眼底闪着狡黠明亮的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压着他往下,而后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我有你,而旁人没有。”说完赶在他拘住她之前,闪身进了净房。
燕柒怀里空空,懊恼的摸摸脸颊,低笑道:“狐狸。”
.......
次日一早,城门方开,一行数十人持着皇令从南城门出城去。
为首之人的马背上绑着一个黑漆方盒,行了两日半,一行人到了浙州界。
见了武德侯白昊,而后重新出发往汝州去了。
汝州,文安王府。
自从在京城的黎锦和军师失去了联系,以及军师的家人不知所踪后,文安王便日夜难安,深觉是出了大事。
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了女眷退路,以及应对危机并且进行反击的准备!
这日,骄阳明媚,他站至院中。
正前方数十步,府门大开,身穿禁军黑甲的侍卫从府外走进来。
文安王想,他所忧终是应验了。
可等了会儿,也只等到十几人进府,他诧异莫名的皱了皱眉,和一旁的燕崇轩对了个视线。
状况不明,文安王不敢妄动,请着人到了前厅落座。
侍卫将所带来的黑漆方盒放在了桌角上,恭声道:“这是皇上给文安王的!”
文安王不傻,看这盒子的大小形状,便已猜到了这盒中盛着何物!
袖中的手悄然的紧握成拳。
侍卫等了会儿,看文安王没有打开盒子的意思,便帮忙掀开了盒盖。
盖子掀开,一阵腐臭血腥的味道蔓延在房间中。
文安王眉峰微动,眼底压着克制之意。
是谁?
装的是谁!
他稳着神色心绪,上前两步,朝盒子里看了一眼。
一颗将腐不腐的头颅。
是军师!
文安王神色微变。
竟不是黎锦?
如此的话...。
须臾之间,已经收拾出了一副震惊莫名的脸,盯着侍卫,急声道:“皇上这是何故!”
侍卫只负责送东西,并不负责答疑。
凛然的脸上半分的波澜都无,偏身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一个方盒,双手奉给了文安王。
文安王看着那方盒,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缓了几缓,抬手接过。
指尖不自觉的发着颤,未免被人瞧出,他狠狠的攥紧了盒子。
顿了下,方才有勇气打开。
盒中放着一卷黄绸。
文安王知道这黄绸不是普通裁衣所用的衣料。
这是一封皇上的手书。
已看到了军师的头颅,文安王再看这手书,脸色几乎是霎时就白了个透,发颤的指尖愈发的抑制不住。
花白的头发与斑老的容颜被明亮的日光衬出了晚暮的颓败。
但同时,在侍卫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稍显浑浊的眼中满是冷厉的杀意!
现在,他只要打翻手边的茶盏,外面的人便能把这些人射成筛子...。
文安王抬眼,目光在这十几人脸上转了一遍,确定没从他们脸上看出异色后,心中微定,展开了黄绸。
上面的内容出乎文安王的意料,同时也让他心情大震,眼底重新燃起了亮光,一时间眼角的细纹像是都鲜活了几分。
竟是燕辜和黎锦的婚书!
从军师的头颅,再到这婚书,京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在文安王眼前展开...他果然没看错黎锦!
侍卫带着文安王写下的御下不严、教女无方的请罪的折子离开。
这边,世子燕崇轩焦灼的等在院外,待看到京中的人离开,紧绷的脸上有一息的空白茫然。
回过神后忙疾步进了屋。
一眼便瞧见了军师的头颅,他心下一骇,胃中翻腾着五官拧起来:“这...。”话没说完他又看到了盖了大印的黄绸,拿起看后,惶恐中又多了几分的疑惑:“父王,皇上这是何意?”
“杀鸡儆猴,意在警告我们!”文安王看着黑漆方盒,目光冷然。
燕崇轩捏着黄绸道:“可这婚书,又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安分守己的手段罢了。”文安王说着,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斩草留根,后患无穷,这道理,他永远都不懂!”
以为囚他在汝州,他就会对他感恩戴德?!
妄想!
“真不知道父皇究竟看中他什么了!”
燕崇轩看着文安王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癫狂与血腥,皱起眉头来。
若皇上只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警告他们,那足以证明,皇上并未杀他们之念。
以一个上位者的心思来看,此举并不易。
但上一辈人的恩怨,还是夺嫡的恩怨,燕崇轩并不敢多做置喙,更没有信心减少文安王心中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杀意。
无奈的默了会儿,低声道:“军师家里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会不会是京中的人做的手脚?”
文安王闻言思忖了会:“应是不会。”他说着又看着盒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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