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看着青玉和大虎的背影。
暗暗想,这次回江南,该挑个好日子,让他们两个成亲了。
前世她没看到,如今,可不能再有遗憾了。
正想着,忽然察觉到什么,敛目,偏头往侧后方看了过去。
随着她的目光至,那藏蓝色的车帘倏的落下。
文叔注意到她的异样,皱眉道:“怎么了姑娘?”
姜零染盯着那飘动的车帘,蹙眉道:“这马车跟了我们许久了。”
文叔闻声心下一沉,目光警惕的看过去,瞧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车辕上,一个穿着蓑衣,戴着蓑帽的车夫稳当当的坐着。
帽檐压的低,让人瞧不清他的真容。
文叔不确定道:“有吗?”
姜零染道:“成衣店外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车夫压了下蓑帽,低声道:“被发现了。”
车厢里默了片息,一道敛沉的声音道:“走。”
车夫赶车离开。
他这一走,便是不对劲了!文叔皱眉道:“我跟去看情况!”
人生地不熟的,姜零染不想让他冒险,忙拉住了他:“别去了,或许是我多想了。”
这一耽搁,马车已经走远,文叔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只好作罢。
“别逛了,咱们回吧。”说着顿了顿又道:“也别留在这里过七夕了,明日就离开吧。”
姜零染点头道:“也好。”
青玉买好了珠花,几人往回走。
雨势渐大,雨滴砸在伞面上,滴滴答答的。
姜零染不觉有些出神,她已经出京半年了。
那马车里坐的,会是她认识的人吗?
百香很不明白,这夜以继日,拼死拼活的赶路,为的不就是尽快的见到姜零染?
怎么眼下见到了,却又要走?!
燕柒低垂着眼睫,靠在角落里。
沉默想着刚刚她投来的那个警惕又疏冷的眼神。
不知怎的,他心中慌的厉害,竟不敢近前。
“公子,不去见姑娘吗?”忍了又忍,百香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燕柒没回答这个问题。
马车一路到了姜零染入住的客栈。
燕柒在她房间对面住下。
因着那马车,姜零染几人警惕着,晚膳是在各自的房中用的。
用了膳后,几人收拾为数不多的行礼,准备明日离开。
文叔来敲门,低声叮嘱道:“锁好门窗,有事立刻出声,我就在隔壁。”
厢竹站在门内应了,又检查了门窗。
刚要熄灯,姜零染道:“留着吧,有事也不至慌乱。”
厢竹点头,留下了灯烛。
三人和衣而卧。
姜零染盯着帐顶看了会儿,没有睡意。
侧翻了个身,看着同样没睡的二人,温声道:“没事的,别多想,早点歇息,明早还要赶路。”
二人点头应下。
房间内极其静谧,烛花霹雳炸了个响,衬的窗外的雨声嘈杂。
姜零染渐渐觉得眼皮发沉,几个呼吸间已睡沉。
对面的房间,百香靠门坐着,寂静的夜里忽而听到了极浅的脚步声。
他倏的睁眼,单手瞬间压到了腰间,攥住了刀柄。
竖耳听了会儿,脚步声愈发的近。
他未发出声响的坐起了身,目光警惕。
正对着房门的矮榻上,闭目养神的燕柒也发觉了不对,睁开了眼。
侧目朝百香看过去。
百香竖手在唇边,示意燕柒噤声。
燕柒撑手坐起了身,摸到了身侧的折扇。
寂静的警觉中,听到一声极其低浅的开门声,而后脚步声消失了。
二人对视一眼,头皮轰的一麻,蹭的就站起了身。
百香率先打开了房门,两步跨过走道,一脚踹开了对面的房门。
燕柒紧随其后,踏进房间正看到一黑衣蒙面男子立在榻前,弯着腰要对榻上的人做什么,他心下恐慌,手中的折扇唰的就砸了过去。
黑衣男子听到踹门的声响,悚然转身,还没看清人,迎面就是一物袭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挡开。
折扇斜落在一旁的桌上,砸碎了两个杯盏。
这瞬息之间,百香和燕柒已经逼近黑衣男子。
一对二,黑衣男子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到在地,双手被人辖住。
百香压着他跪下,喝道:“老实点!”
燕柒疾步走到榻前,伸手探在姜零染鼻下。
呼吸浅匀,是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
这才发觉双脚发软,他撑手在榻沿上坐下,将她散开的衣襟合上,盖上了被子。
看着她恬静的模样,燕柒心里刀割一样,口中涩苦。
他不敢想,若他不在,她今日会怎样!
他扭头,眉目森然的看向黑衣男子,寒声道:“你想做什么?!”
黑衣男子不语,目光有些仓皇的从燕柒身上移开。
百香看他不招,咬牙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听得咔嚓一声碎响。
黑衣男子顿时闷哼出声,剧烈的疼痛使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是是皇上!”
燕柒目光一恍,面上有一瞬的空白,以至眉宇间的戾气释缓下来。
停顿片息,他起身走到黑衣男子身前,弯腰与之对视:“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语调比刚刚还要冷。
黑衣男子不敢看燕柒的眼睛,垂下眼道:“是皇上派属下来的。”说着又道:“柒公子不是该在江南?如何会在扬州?”
燕柒神色木然,恍惚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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