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得知后,怔了怔,道:“这不可能!”
好好的,怎么会自尽?
小厮瑟缩着抬头觑了眼瑞王,艰难道:“殿下,是真的,水雀儿姑娘真的死了。”
瑞王呆愣了会儿,豁然起身,奔着养着水雀儿的院子就去了,等到瞧见厅里的尸体后,他发懵的脑子才有了些理智。
他蹲下身,手指捏住盖尸的白布一角,想要看一看昨日还生动娇艳的人,可又没敢揭起。
想着往日相处的情景,他悲上心头,撇了撇嘴,坐在地上哭了出来:“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啊?怎么就死了呢!为什么啊!”
厅里站着几个丫鬟,廊下也立着几个,不过,谁都答不上话来。
是啊,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死了?!
瑞王哭了好一会儿,狠厉的看向厅里的丫鬟,犹挂着泪水的脸上满是恨意:“定是你们没伺候好!”
丫鬟一看瑞王将矛头指向了她们,吓得魂儿都飞了,跪地道:“殿下明鉴,奴婢等不敢怠慢姑娘分毫啊!”
瑞王伤心欲绝,听她们的话只觉得是狡辩,烦怒一挥手道:“不得用的废物,全都杖毙!”
厅里静了一息,而后便炸起了哭声,磕头声,求饶声。
混乱的真如一个灵堂般。
十几个小厮听令上前,堵嘴的堵嘴,拉人的拉人,厅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瑞王和死去的水雀儿。
他抽噎了几声,忽觉得后脊发凉,悲伤的眼睛里霎时带了些惊惧,瞄了眼白布,一个骨碌站起身,疾步走到了廊下。
廊下候着的温淮看瑞王面色惊慌,忙问道:“发生了何事?殿下。”
瑞王看到温淮,心中的惶恐少了些,难过又浮上心头,吸了吸鼻子,伤感道:“找处风水好的地方,把人埋了。”说着擦了脸上的泪,理了理衣袍,抬步走了。
温淮垂首,恭敬的等着瑞王走出院子,才直起身进了厅。
吩咐人在后院挖了个深坑,把尸体扔进去后,回瑞王府复命去了。
次日一早,瑞王妃的嫡母唐氏就到了瑞王府。
瑞王妃的父亲是张怀濮,三品的虎威将军,现执掌丰州大营。
张家男丁旺盛,姑娘却只有瑞王妃一个,虽是庶女,可自幼便长在嫡母膝下,极其受宠。
如今瑞王妃病了,唐氏一日一登门,故而门房都已经习惯了。
唐氏入府,直接就去了瑞王妃的院子。
榻上,瑞王妃青丝尽散,面色青白,唐氏瞧见就红了眼,哽咽道:“我的儿。”含泪上前,握住了瑞王妃的手。
瑞王妃回握住唐氏的手,看唐氏为她伤怀,心中愧疚不已:“是女儿不孝,让母亲跟着忧心了。”
唐氏沾了沾眼角的泪,嗔怒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胡话,尽快的养好身子,就是尽孝了,知道吗?”
瑞王妃含笑点头。
唐氏絮絮叨叨的问起了汤药,御医的诊脉情况,以及早膳用了多少。
瑞王妃身边的喜泉一一的答了,而后瑞王妃屏退了左右,低声问唐氏:“母亲,可解决了?”
唐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回道:“人已经杀了,那厨娘领回了府,等教会了规矩,便送来给你做点心。”她说着,面上露出疼惜,抬手将瑞王妃的头发抿在耳后。
瑞王妃点了点头,眉宇间的病郁之气少了些。
想到什么,嘴角掀起疏朗的笑:“那贱人也是母亲派人解决的?”
唐氏闻言面露疑惑:“她死了?”
瑞王妃看唐氏这般,便知不是她所为,蹙眉道:“听说是吊死了。”
唐氏疑惑道:“自己吊死的?”
瑞王妃点头道:“说是自己吊死的。”
唐氏喃喃道:“这就怪了。”那样的受宠,怎么就没有征兆的吊死了?
拧眉想了片刻,不得答案,又舒展了眉头,冷笑道:“死得好!”
石棉的折子是次日的傍晚送进皇城的。
皇上立刻宣见了瑞王。
瑞王看到砸在面前的折子,这才知道了品原死在两湖的事情。
懵了一瞬,脸色倏的煞白,对上皇上审视又凌厉的目光,瑞王登时跪在了地上,膝行几步到了案牍前,仰头看着皇上,悲切又悲愤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残害太子殿下和子安啊!”
皇上看他明白,倒也省了口舌,冷道:“你为何派人去两湖!”
两害相遇取其轻,养外室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是个麻烦事,但谋害太子那可是要命的!瑞王听皇上问,张口就道:“儿臣之所以派品原去两湖,是因为。”话没说完他就顿住了,面上霎时浮现了空白。
水雀儿死了。
是有人是有人要陷害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瑞王大慌,急声道:“父皇,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啊!”
皇上看他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心中的怀疑疯长起来,面色更加的冷冽:“那你倒说说,是谁要陷害你!”
瑞王一时之间哪里能答的出?急忙把水雀儿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皇上面露狐疑,他磕头道:“父皇明鉴啊!”
“儿臣虽与太子有政见上的冲突,但到底是亲兄弟,如何会起那种阴毒心思?”
“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
“父皇一查知道儿臣绝未说谎话啊!”
皇上看着瑞王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额头泛出了血迹
瑞王忽然的就被关了禁足。
勤政殿里的宫女太监个个守口如瓶,没人能探知到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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