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万景西这模样,再喝就要往桌子底下钻了,心中焦急。
斟酌着道:“是姑娘找您有急事。”
万景西一听这话就清醒了两分,问:“娇娇找我?”
小厮点头:“姑娘找您。”
万景西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道:“我待回家了,我妹找我有急事。”
小厮悄悄的舒了口气。
对付万景西,果然还是万千千的名头更有用。
燕柒站起身,顺势扶住了万景西的肩膀,免了他东倒西歪。
看着一桌子的醉汉,笑道:“夜已深,便都回府吧。”
众人喝的尽兴,没什么异议,约了改两日再聚,一刻间尽散了。
燕柒没骑马,慢悠悠的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百香牵着马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燕柒没回头,道:“你想说什么?”
百香看了眼燕柒的背影,咬了咬牙,紧走两步上前,道:“瞧着公子像是不在意,可有时瞧着又像是还在意着。”
燕柒脚下一顿:“你指什么?”
百香看他装迷糊,跺脚道:“自然是那个谁了。”
燕柒笑了起来:“那个谁是谁?”
百香扶额道:“您是醉了吗?自然是姜四姑娘啊。”
燕柒眉峰一挑,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下。
转身继续走,淡淡道:“我在意她做什么。”
百香盯着他的脸:“公子当真不在意?”
燕柒没说话。
百香撇嘴又道:“若不在意,您为什么气的那样子。”
“那日多危险啊,差点被马撞了。”
“抓着人马车说了那么多,能叫不在意?”
“再说,只是一张地契,谁送不是送?就是派个小厮来送,又如何?您到底是在乎地契,还是姜四姑娘啊?”
燕柒脚下没听,神色也没半分波动,像是没听到百香的话一般。
百香翻他一眼:“属下这几日愁的都睡不着觉,若让皇上知道您与姜四姑娘的事情,非把我给杀了不可。”说着可怜的抽了抽鼻子,隐有要落泪的意思。
燕柒侧目瞥他一眼:“你在絮叨,明日马厩喂马去。”
百香一肚子的话都被这句话给噎了回去。
气的直瞪眼。
夜风清冷,吹得燕柒不多的醉意一点不剩了。
别说百香不解,他自己都不明白。
他那日干什么气的那样子??
是啊,不就是一张地契嘛,谁送不是送?
后来想了大半夜,他才想明白,他在乎的不是谁送地契,而是她的态度。
可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态度?
她有什么态度是他需要在乎的!
他恍然明白,一直以来不是她态度疏冷,而是他太过熟络了。
她冷静自持,心中清明。
他却什么都不懂,那么耍赖的缠着她,也难怪她时时惶恐,避之不及。
现在与其说不在意了,倒不如说是想通了,冷静了
两日后,京兆府给贺掌柜定了罪名。
欺主,贪渎,做假账,判西北服苦役五年。
因还回大部分财物,着减刑两年。
这一次不再似抓捕时的静悄悄,而是张贴了明榜。
半日之内,京中传遍。
随之传遍的还有姜霁上门谢姜冼木与郑明蕴帮他追回了贺掌柜贪渎的大部分财物一事。
说是谢,倒不如说是打脸去了。
明眼人谁瞧不出贺掌柜只是个马前卒,真正发号施令的是姜冼木与郑明蕴夫妇。
姜霁回京后除了鞭打孟致沛一事行的张扬,搬家,分家诸事都十分的低调。
今次登门折损大房颜面,莫非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奇心驱使,所有人都打听了起来。
趁机打听的还有信王燕辜。
他听了狐狸的话后斟酌了两日,不敢冒这个险。
一是姜零染身后是姜霁,姜霁是军中之人,身后不知又牵扯了谁,他不敢冒险。
二则,他听到姜零染便想到了燕柒。
虽然查不到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牵连,可他这心里就是不定。
又是刚刚才行了刺杀,他便有些担心是燕柒发现了什么,故意刺探他来着。
可听了今日这事,便活泛了心思,决定先打探打探,看看究竟是局,还是真被狐狸碰了巧了。
贺掌柜的妻儿听说贺掌柜判了苦刑,而郑明蕴等人却安然无恙,便哭着去京兆府门前哭冤情。
无果。
又来到了姜家大房府门外,哭骂着郑明蕴蛇蝎心肠,利用了人,却不救人。
这一下,众人也不用打听了。
搬着小马扎坐在府门前,听了小半日便都明白了。
摇头哂笑,怪不得姜霁要做的这般绝,换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分家占了所有好,扔给他们兄妹一堆的破铜烂铁,人家什么没说,认了。
这是厚道,也是孝道,更是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可分了家后竟还要再明抢暗夺一笔,这就是欺人太甚!
恩是恩,怨是怨!
这件事儿若姜霁还是认下,以后这小姜家的府邸门楣如何立得住?!
还不是个人就欺上门来!
姜霁也算聪明有手段,先让京兆府刑判,定了大局。
再来“道谢”,把众人视线引到大房身上。
这个反杀,十分的游刃有余。
勤政殿里,皇上听后道了句:“兵法领悟的不错!”
极为平静的一句话,高得盛没听出皇上是夸还是贬。
悄悄看了眼他的神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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