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章楞了楞。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如果我走了……她还会继续被樊飞言洗脑,而我们再回来救,却不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人。”
只要她一直跟着夏妃奶奶,时时刻刻缠着她,她总会慢慢想起所有的事情的啊。
沈含章蹲在那里,仰头望着虚虚渺渺的马姑姑,非常坚定的表示:“反正,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
马姑姑长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走。但你并非使我们这种已经往生的人,若太长时间魂魄离体,恐怕会对你有所损伤。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你弟弟想想,他今年才只有十五岁,却已经要参加科考,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然而你若不走,他必定不会离开……”
马姑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沈含章的脸,“万一将来有何损害,你难道不会愧疚?再者,虽然樊飞言前两日没来,但不代表他明日后日不来,你还可以藏在夏宜萱体内,你弟弟怎么办?你准备眼睁睁看着他被樊飞言炼化成我这般吗?”
沈含章死死的咬着嘴唇。
好一会儿,道:“我会劝他离开。”
“你觉得自己能劝的了吗?”马姑姑不由的轻笑,“你们姐弟脾性其实相仿,你如何他便如何,不是吗?”
沈含章沉默了下去。
沈含祯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永远都不会舍得让他受到一丝丝伤害。
“可是我……”
“傻姑娘,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夏宜萱她将来也会知道,所以乖乖的回去,这里毕竟还有我在。”
马姑姑没说的是,她其实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瞬间,沈含章就被推了出去,站在了夏宜萱的对面。
“姐姐。”沈含祯瞬间扑上来,想要抱住她……结果却从她的身上穿过去。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非常开心。
沈含章望着夏宜萱,依依不舍道:“我走了啊。”
夏宜萱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的说道:“快点滚。”
沈含章撅了撅嘴唇。
“你自己在这里好好的,不管怎么样,都得时刻防着那个老变态,不要被他占便宜。还有还有……你要时刻想着我啊。”请一定要慢慢的回复所有的喜怒哀乐好吗?
夏宜萱不耐的挥挥手。
沈含祯拉住了沈含章的手,就在即将离开的刹那,她拜托夏宜萱:“那个花圃的园丁是柴绍很重要的一个下属,如果……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保住他。”
落下最后一句话,玉葫芦便将两人收入其中,化作一道光消失在远方。
“好。”
好一会儿,夏宜萱低声说道。
她握了握拳头,然后又缓缓的放开,心中涌起一股虽不浓重却令人很不舒服的失落感。
身边没有那个女孩子聒噪的声音,竟然觉得周身都不舒服了。
“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我体内?”终于,夏宜萱没忍住,低低的开口问道。
身体是她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无法将沈含章给丢出来,所以必定有人帮助了沈含章。
但夏宜萱心底却非常抵触。
心底的声音一直告诉她,不要去多想不要去求证,不然她会过的很辛苦。
但就在刚刚,在沈含章离开的那一刻,夏宜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这寂寞战胜了抵触,这让她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能在她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存在于她的体内。
但她的问话迟迟没得到回答。
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再回答时,她却听到了一抹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声音:“我是你。”
马姑姑说的没错。
她现在已经同夏宜萱融合在了一起。
夏宜萱就是她,她就是夏宜萱,两人以后将再也不会分开。
“我?”夏宜萱反问,“我又是谁?”
“你是夏宜萱。”这一次马姑姑回答的很快,她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是那个最张扬最美丽的夏宜萱。”
夏宜萱眼底便浮现一个叉着腰仰天大笑的女子。
那是她吗?
头好痛,从方才的隐隐作痛到现在的无法忍受,夏宜萱咬着牙任凭额上冷汗滴滴滑落,口中不断的反问:“我应该是那样吗?”
“别逼自己了。”
马姑姑心疼的劝她。
夏宜萱摇摇头,若方才想起的那个女人是她……那她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只是尚未等她想明白,便因为太过疼痛而晕厥过去。
直到樊飞言过来,都没有醒过来。
他阴沉着脸寸寸抚摸着她白洁如玉的脸庞,嘲弄的说道:“为什么就不能乖巧的听话呢?”
“难道反抗会让你有更多乐趣吗?”
他五指最终落在她的额头上。
幽蓝色火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不多时便听到她控制不住的低吟声。
“竟然走了?”樊飞言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充满了怒气。
那个沈含章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是谁来带走她?
柴绍手中的那个葫芦吗?什么时候那种小东西有这么大能耐?
樊飞言将夏宜萱大横抱起。
“走便走了,不过是个早晚的问题。”他收敛了眸中的怒火,转而一脸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笑着道:“我又给你准备了食物,这一次的你会喜欢的。”
夏宜萱眉心蹙了蹙。
却依然没有醒来。
等她再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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