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眉心狠狠折起。
这个女人的嘴太臭了!现在这个时候都敢骂的这么难听,可见平时的嘴脸必定更难看。
沈含章撇撇唇,那倒没有,以往的沈月月还是非常自持身份的,冷嘲暗讽指桑骂槐常有,而破口大骂还真不多。
除了很久之前被她发现孙哲涵觊觎自己那段时间。
至于这个孩子。
趋利避害,沈含章觉得也不应该要!毕竟孙家倒了,孙哲涵死了,沈月月情绪又不稳定,留下这孩子也不过是来世上遭罪。
万一养成了心里变态,若干年后再来找她们报仇,那就不美妙了。
这是她心里最真实最暗黑的想法,因此在柴绍说出这句话后,她没有出声。
在沈月月谩骂嘶吼时,她也没有反驳。
只不过好像越骂越奇怪了?
喂喂!
你现在设定是动了胎气的哎,要不要这么中气十足啊?
沈含章扶额,撞了撞柴绍肩膀,无语凝噎的说道:“来,我们去外面商量一下。”
柴绍幽幽转眸,虽未说话,但她非常明显的从他眼中看到了哀怨和质问:“朕比较想知道那个叫陆昇的男人是谁”
陆昇?
沈含章脸色黑了黑,是个她只听过名字但是没见过的神经病。
如果不是沈月月一直在那里叨叨叨,她都想不起来这个人。
哦,她好像记得上次沈月月就讥讽她有了未婚夫还勾搭别人来着。
所以说这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沈望云给贱卖了吗?
沈含章仔细搜寻了一下记忆,忽而想到,去年孙氏给她下药并想送她去尼姑庵,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这这这……操蛋啊有没有。
她咬牙切齿的将那两老夫妇给骂了一顿,拉着柴绍到旁边好一通解释。
最后他依然是半信半疑,真的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啊呸,她的青梅竹马是孙哲涵这种的好伐。
额,这样说起来好像更惨。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撇撇唇,哼哼唧唧的表示爱信不信,他马上就要选妃娶妻了,她也即将从此开启悲惨的和人争宠生活,她有在他跟前抱怨过一句吗?
真是的。
沈含章充满怨气的哼了声,拂袖而去,留下柴绍原地摸摸鼻子。
朕难道不能吃醋吗?
任谁听到自家女人有个什么定了亲的鬼男人,心里都会小小的嘀咕一下吧?
是,朕这个语气吧,确实不怎么好,但朕这生气又不是因为她。
好吧,无可辩白。
在听到什么陆昇的时候,柴绍的心中当真是涌起了无可遏制的火气。当然,这火气在看到沈含章脸上的迷惑之色后,极有眼色的消散了下去。
但也正是在这一瞬间。
朕无比的痛恨自己。
今早朝堂会发生什么,柴绍不是猜想不到。但是沈含章没有提,他便也没有说。
现在,朕才知道,原来朕死后如此的自私。
打着爱的名义,将朕心爱的女人拖入了无休无止嫉妒的境地。
说白了,不过是仗着朕是男人,所以心安理得的欺负她。
柴绍同时也想到了柴熙所向往的那个世界,怪不得蠢豆芽这么激动兴奋,若当真是如此,她的世界也可以多姿多彩,而不仅仅只能是同他一起。
或许,朕该把头悬梁锥刺股给捡起来,继续让豆芽看书习字。
待将来,帝后同治,也是个不错的美话。
将脑中的思绪清空,柴绍来到沈月月的榻前。女子还在抱着肚子谩骂,气势十足。
他揉揉眉心,道:“沈月月,我给你两条路选。”
在沈月月张嘴欲喷回来之时,柴绍脸色微沉,眸光冷凝又狠厉,他声音并没有提高,说出来的话却冷意十足:“再骂一句,那就完全没得选了。”
刹那间,沈月月觉得自己身前站着的不是她所熟悉的沈含章,而是那个提审她的凶狠的让人战栗害怕的大官,不不不,比那个人还要可怕。
这让她无法遏制的产生颤与抖恐惧。
她张着唇,就这么呆呆看着她。
眼中全然是陌生。
看她终于清静下来了,柴绍这才再次开口,道:“第一孩子拿掉,消消停停的回皖南,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沈家姑娘,第二你和这个孩子一起死。”
此时此刻,沈月月终于知道,沈含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不打算救自己。
或许在刚才,沈含章毫不犹豫万分嫌弃的将自己踢出去的时候,她就应该认清楚,这个女人真的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欺凌的沈含章了。
沈月月动了动嘴唇。
在看到表哥掉下曲江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他掉下去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办法独活,但是在这狱中的两日,让沈月月清楚的认识,原来死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所以她期盼着孙哲涵能够活下来,如此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
沈月月摸向自己的腹部。
三个月的身孕还看不出一丝异象,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
可……
她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
表哥那么爱她,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赞同她的选择的。
“我……回皖南。”
她低声说道。
“但是沈含章,我会恨你的,永远永远恨你。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高高在上,但是在皇帝陛下的眼中,你不过是个玩物。你看,陛下他都懒得同你在一起。”
“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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