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疼啊,疼死个人了,我这是替谁受罪的呢?那个人在哪里呢?敢不敢说句安慰的话哎?”
自从回到大圣宫,沈含章的嘴巴一直没停,叨叨得柴绍额角的青筋一直在跳动。
他忍无可忍,大步走到她眼前,磨着后槽牙道:“死豆芽,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含章往床边一挪胯,翻着胳膊指着腰上的伤口,哼唧道:“怎么着,陛下您想打人啊,您打您打,您往这里打。”
“真以为朕不会打你啊。”
小人得志便张狂,完完全全说的就是豆芽菜这种人。
柴绍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沈含章使劲的翻了个白眼,扭身又去翻箱倒柜了。
朕作为一个君子,一个心怀天下的君主,根本没必要和这个既是女人又是小人的死豆芽一般见识。
朕就忍她这次。
现下首当其冲的是找出两人之间的媒介,只是沈含章进宫时带的东西有限,而他的东西又太多,因此直到此时此刻他们依然毫无收获。
柴绍想着最后努力一把,不然万一真的换不回来……
换不回来也罢,让死豆芽疼死算了。
活该她耍小聪明!
果然,一直到亥时一刻,柴绍依然一无所获。
他皱眉坐在那里,心想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沈含章的叨逼叨又换了词:“我就说吧,哪里有什么媒介?根本就是随机的,你非不听,就说你太过刚愎自用了啊。”
“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到底还换不换了?话说,您是不是想继续当女人啊,特别不想换回来啊啊?可是……啊啊,你干啥啊,放我下来啊,救命啊,杀人灭口了啊。”沈含章尖叫着被柴绍给提了起来。
“闭嘴,不然朕把你扔太液池里去。”柴绍阴沉着一张脸恐吓道。
沈含章:“……”
死胖子太没有风度了!
就不能体谅一下她作为伤号的心情?好吧,她想的太美好了,趁这个机会作威作福,不然过期不候什么的,完全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死胖子根本就不搭理她!
哼!
咱也不搭理你!
沈含章识时务的闭了嘴,只是柴绍提着她的动作真的不好受,让她本就疼痛的伤口,更加的痛楚难忍。
宝宝身上很疼,但宝宝就是不说!
最后还是柴绍从余光中瞥到她不停颤抖的指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后自觉地换了个姿势。
算是打横的公主抱吗?
只是……
她是头朝下,屁股朝上啊!这个姿势太羞耻了,还不如提着呢!
万一她不小心放个屁咋整?
宝宝心里膈应,但宝宝就是不说。
两人一同来到浴房内,此时池子里已经按照柴绍的要求,放满了整整一池的冷水。
中间还加满了从冰窖里凿出来的冰块。
可以想象,如果人跳进去,该是怎样的酸爽。不过眼下,他们没别的选择。
总不能真的一人一杯毒酒对着干了,或者一人一尺白绫直接套脖子啊?
那样大概真的会手牵着手一起去阎王殿了!
只有短时间内感染风寒这一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柴绍将沈含章放在了池边上,自己率先走了进去,随后便靠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牙关不自觉的打颤。
看他这样,沈含章咽了咽口水,她可不可以不下去啊?毕竟她还受着伤呢?
迟迟没听到动静,柴绍睁开双眸,问道:“不想换回来了?”
沈含章摇摇头,觉得不对后又使劲的点点头:“当然想啊。”
鬼知道她是多么想念自己那妙曼的身姿!
只是……
她很认真的看向柴绍,很认真的开口道:“陛下答应过我的话,您不会忘记吧?”
柴绍轻轻的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是具体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许久,柴绍微微颔首,勾唇道:“朕说过的话,从不会改变。”
沈含章点点头,忍着疼痛缓缓的滑到水中,随着冰冷刺骨的凉水包裹住她的全身,她忍不住低低的轻呼了一声。
随后死死的咬住嘴唇,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含章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她手脚扑棱了一番,趁着还没有晕过去,慌忙爬到了池边。整个人湿漉漉的趴在那里,全身都在颤抖。
在陷入昏迷之前,她低声道:“各位天神啊,请一定要保佑我们能够换回来啊。”
如此,她便可以带着沈含祯出宫,过上吃饭睡觉调教弟弟的美好生活了。
等她晕厥过去后,柴绍眼眸闪了闪,一步步的向她走去。
他站在水中,看着熟悉的那张脸,脑中忽然就想,若是沈含章用她本来的面目做那些生动的表情,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只是……
好像有点想象无能呢!
他低笑一声,说道:“看在你该听话的时候不废话的份上,朕考虑考虑把你那张地契还你。”
说完,他又莫名笑了两声。
整个人沉到了水中。
小凳子和小桌子在殿外等了许久,等的花儿都谢了,都没等到传唤的声音。
难道说……
两个凑不要脸的,那啥那啥之后直接睡了?
可是皇帝陛下龙体还伤着呢?
小凳子阴阳怪气的看向小桌子道:“某些受器重的人,是不是该表表忠心,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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