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缓缱绻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夏浅心里像是忽然炸开了一片绚烂的烟火,璀璨之中又带着一丝难言的惊心动魄,霎时她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就像是沉寂了许久,就要已经停下的时候,又忽然获得了新新的力量……
“……”可夏浅许多时候总是冷静的,就算一时的惊诧也会在呼吸之后很快平静下来,只是这时候她却怎么也没办法顺利的说出在唇角盘旋的那两个字。
可就在这时候她感受到腰上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并且那力道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而白哲这一举动使得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僵了一僵。
“夏浅,我们在一起吧。”白哲的声音依旧如往常那样温温和和,只是莫名的夏浅从他这一句本是陈述的语句里听出了一丝不确定与恍惚的请求意味,所以夏浅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震。
他……已经查到了吗?
他不会介意吗?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一天……
“不会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就是你也不可以……”有些霸道又有些倔强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孩子气,夏浅还是第一次听到白哲这样同她说话,心头微讶的同时又缓慢的生出了些许的疼痛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白哲与她其实非常的想象,她们的童年都是不愉快的,她面临的是生存和死亡,而他面对的却是孤独与遗弃。
因此她们在不同的环境修炼出了同样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不管是精神还是力量都比常人强悍,因为她们都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机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有能力保护得了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东西。
可纵使强悍如斯,她实质里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他也不过是个孤单的青年罢了,她们可以强悍冷漠的解决和无视掉外界的一切伤害与冲击,但却会在清冷的夜色里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她想她应该是尝到了再世为人的甜头,所以尤其的厌倦起往昔的那种孤独从而贪恋上如今的安好与幸福,更想自私的抓住一点从未奢望过的那一抹温柔与悸动。
她的愿望其实很小很平淡的,年少的她曾跟着父亲去听过一场戏,她记不得那戏文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了,但她却一直忘不了那戏文里,相敬如宾的脉脉温情与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她想,她的愿望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她从不想做什么济世救人的大英雄,她也不需要泼天的荣华加身,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因此她的愿望也只是很普通的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已。
和蔼的父母,温柔的丈夫,乖巧的孩子,好友二三,满室的阳光,平凡的一生。
“白哲……”夏浅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想问清楚白哲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了,她想问一问他就真的不害怕她吗,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在喊出他的名字后就再出不得声了。
别人不晓得,可是她却欺瞒不过自己,她知道她是在害怕的。
感觉到夏浅紧绷的身体,白哲心头微酸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又是将手臂收紧了一些,深怕一个松手怀里的人就要跑掉似的,“我想我是不会放手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对吧?”
“……”白哲的话让夏浅微微垂下了眼睑,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甜甜的,苦苦的还有那么些酸涩,混杂在一起,让人心里溢满了东西胀的有些生疼。
夏浅想,其实她真的是有些胆小的,说起来真是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也真的是事实呢。
恍惚间夏浅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感受到她变化的白哲瞬间就被浓烈的欣喜给撞上,但他晓得面对夏浅,这时候是不能够急的,他需要将她所有的顾虑打消才是,所以他压制不住心中喜悦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道:
“我查过那艘船了,那确实是存在的,”说到这里,白哲明显感觉到夏浅的身子又是紧绷了起来,他不想让她心绪不宁,所以赶紧接道:
“那艘船上并没有机密文件,因为文件在那之前已经被白家带走了,不过那船上还有齐家和容家的人以及几百吨炸药,也是那次的事情,容家和白家生出了嫌隙。”
白哲的解释有些南辕北辙,但夏浅却听得明白,而且也正是因为听到白哲的这一解释,她忽然想到了齐家的那个二公子齐喻,难怪她见着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烈的熟识感,原来他齐家还真是那人的后代呢。
想到这里夏浅难眠唏嘘,还真是奇怪的缘分呀。
“……我说我见过齐家和容家的那两个人,你会相信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夏浅莫名的心头有种想要开玩笑的意思,所以稍稍挣了一下白哲的怀抱,想要让他松开一些,却惹得他愈加用力起来,最后她挣扎不过就由得他,随即语调缓慢的朝他问了一句。
“我信”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白哲回了她,这倒是让夏浅稍微怔了一瞬,接着才轻轻笑了一下开口道:
“我那次的任务是要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份地下党的名单,不过刚到手船就炸了。”或许是了解白哲,又或者是知道他与她应该都是同类人,所以夏浅并没有避讳白哲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那本来也是她啊,一个不折手段,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人,她那么怕死可最终还是死了,只是老天终归是待她不薄的。
“我想我是幸运的。”白哲任由夏浅靠着自己,又像是两人互相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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