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女朋友坐在电影院里等待着自己的电影开播,对于雷丘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她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想要掩饰自己难以控制的尴尬,但是在入场的时候不小心磕在台阶上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个位子,”雷丘艰难地说,“你选的可真好。”
宋萍果把饮料塞在座位旁边的扶手里,接过雷丘端在手里的爆米花:“我可是守了好久才买到这么好的票的。”
雷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她们正在imax影院最中间的位置,更别提这是首映场,令雷丘感到吃惊的是,竟然也有很多人买了票前来观看。她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凑在宋萍果耳边小声地说:“我还以为这会是我们包场呢。”
“你要是想包场也可以啊,”宋萍果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只要你给我钱,你想包几场,包几点,我统统给你搞定。怎么样?”
“……没事,跟别人一起看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可以减轻我的尴尬。”
宋萍果好笑地看着她:“好了,当初还不是你自己兴高采烈地要带我一起看的。”
雷丘不能否认这一点。
杀青的那个晚上,她就着急忙慌地回家,打开门看见正在看电视的宋萍果,随便地把鞋脱掉之后就扑在她身上:“我拍完了!我终于可以吃东西了!感恩!感恩这个世界!”
被她压在身下的宋萍果摸摸雷丘的脸:“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说。”
雷丘坐在宋萍果面前手舞足蹈地开始描述自己的拍摄过程。包括她是怎么过于沉浸角色,以至于龚逍告诉她她的戏份已经结束的时候,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还有很多她积攒下来,憋着不允许自己在拍戏时候告诉宋萍果的花絮。
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雷丘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快乐,同时看着宋萍果一边给她切水果,一边认真地回应着自己的话。
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等到真的和宋萍果一起坐在电影院里看自己的电影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了。
在雷丘抓起下一个爆米花之前,电影院的灯暗了下来。
这阵安静让雷丘感到格外不适应。她靠在宋萍果身上,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对方喝止了:“你的电影要开始放了。”
我知道!雷丘委屈地在心里喊着,我就是想说这件事情呢嘛。
与其说雷丘是来看电影的,不如说她是来看这些观众的反应的。雷丘之前都只是拍电视剧,而电视剧的反馈是有延迟的。换种说法就是,电影观众的反应才是第一时间的。有些人看电视剧可能看个五分钟就下了定论,而有些人则会翻来覆去看个好几次,甚至还会写长篇评论。所以,尽管这两拨人看的都是一部剧,但是得出的结论绝对会是截然相反的。
然而电影不同。电影是一种制作期更长,但是得到反馈却是非常迅速的。打个比方,只要看看那些从电影院里出来的人的表情,你就能知道她们看的是怎样一部电影了。而如果是首映场的话,那么这个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那些一出门就开始兴奋地讨论剧情的人,说明了这部电影至少在进展方面是引人入胜的;那些低着头不停打字的人,必然是在跟他的同伴们分享这部电影;或许也会有些人毫无表情,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仍然沉浸在刚刚的一百二十分钟里不能自拔呢?
而当你身处电影院里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了。你的电影观众里,是那些抬着头,抓着爆米花想放到嘴里,却因为光影世界而迟迟没有吃下去的人多,还是那些低着头,拼了命地想要让自己坐完整场电影不辜负自己的票钱的人多,都是证明了你的电影值得看,还是活该被晾在低评分的榜单里遭人唾弃。
雷丘尽可能地在不打扰其他人的情况下,四处观察这些坚持参加首映场的人对于这部电影是失望还是充满着物有所值的幸福。但是她探头探脑的动作还是打扰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坐在她左手边的,她的女朋友,宋萍果。
宋萍果一开始还能忍受雷丘的观察。但是渐渐的,雷丘就开始变本加厉。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宋萍果很怀疑雷丘是不是假借观察之名,行骚扰之实。不过实际上,雷丘对她的小动作也不能算骚扰。可演到中段,剧情渐渐深入人心的时候,宋萍果实在是不能忍受身边有一个多动症小朋友对着她的肩膀蹭来蹭去。
她一把捏住雷丘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看我还要看呢,你还乱不乱动了?”
雷丘疯狂地摇头,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她还是不得不看了几眼自己在大荧幕上表演。不是她自夸,她是真的觉得这个演员实在是太有天分了,能把一场独角戏演出了这样震撼人心的感觉。雷丘逐渐抛弃了自己一开始有的莫名的羞耻心,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表演。
从观众的角度看,和从演员在片场自身的角度看,表演这件事情实在是有太多不同的分歧了。雷丘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把手机充好电带进来,不然她就可以随时记下自己在表演中的漏洞和缺憾。台下的观众不仅可以是被带入剧情的同步视角,也可以是纵观全局的上帝视角。而雷丘现在正用这种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的表演。
她发现尽管演过很多戏,但是电影这种形式还是会从许多细节暴露一个演员的弱点。当一个巨大荧幕上放映着自己和未知的恐惧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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