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暂时打住对南越王墓的想法,没有省府的推动,就算他真的说服了杨式挺,仅以省博的力量很难发掘这样的大墓。
毕竟整座象岗山头全部为一个单独墓葬所有,墓葬是将象岗挖空,以山为陵而建。
这种巨大的考古发掘工程,没有强力部门推动,仅仅是地方考古部门牵头是很难完成的。
在象岗山转悠一圈,苏亦就跟沈明离开,继续下一站。
下一站是五仙观的岭南第一楼,
在穿过五仙古观后殿,就看到一幢朱红色的古楼,这就是岭南第一楼。
之所以被称为岭南第一楼,是因为它建得早,个比镇海楼建得还早七年,以17.5米的高度成为当时岭南建筑的第一座高楼,因此被称为“第一楼”。
跟被称为天下第一楼的黄鹤楼相比较,岭南第一楼真不高,也就两层高。
但,在羊城却名声在外。
此时的五仙观,没有后世的大修,有些破旧,却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
苏亦在这里画了几幅建筑素面图,按照惯例拍摄照片,然后离去。
第二天,则去了光孝寺跟莲花山古采石场。
光孝寺是第一批国保单位,光孝寺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光孝寺是岭南年代最古、规模最大的古刹,是中印佛教文化交流的策源地之一。
高僧慧能曾在该寺的菩提树下受戒,开辟佛教南宗,称“禅宗六祖”,高僧鉴真第五次东渡rb时,被飓风吹至海南岛,然后来广州,也在此住过一个春天。
其实,光孝寺跟省博的渊源很深,在省博老馆没建成的时候,省博就是在光孝寺内的,直到58年省博建成才搬迁。
光孝寺的故事很多。
文物史迹更多。
大雄宝殿是东晋的。
洗钵泉是南朝时达摩开凿的。
瘗发塔、石经幢是唐朝的。
千佛铁塔是南汉的。
甚至还有宋、明时期的六祖殿、卧佛殿,以及碑刻、佛像、河子树、菩提树等,都是珍贵的佛教遗迹遗物。
这对于研究我国佛教史,有着非常重要的参考作用。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苏亦都可以在这里待一整天。
其实,这个时候,光孝寺还隶属省博,不少的省博职工都住在光孝寺里面,除此之外,省博对光孝寺的宣传不从佛教出发,而是把定性为古建筑去宣传,强调它在佛教史上的作用,宣传效果不错。
所以,后来光孝寺被移交给宗教管理部门,对于省博的打击挺大的。
他的导师宿白先生可是国内佛教考古第一人,对佛教建筑有着极深的造诣。
之前,苏亦都是在瞎逛。
唯有佛教建筑,佛教考古才是他研究的专业方向。
当然,宿白先生对石窟寺的造诣更深,传统的佛教建筑跟石窟寺相比较,终究差了一些沉淀。
不过,他现在还没正式进入北大,宿白先生对他也没有过多要求。
这样一来,苏亦随便浪。
除光孝寺,六榕、海幢、华林寺苏亦也都跑个遍。
广州四大丛林,一个都不缺。
甚至,他还跑去莲花山观看古代采石场。
他不是研究地质学的。
过来这边,纯碎是凑热闹。
再过几年,南越王墓被发掘,夏鼐先生过来广州视察的时候,就会给这里题词“莲花山古采石场遗址”,然而,此时没有夏鼐先生的题词,这个古代的采石场依旧雄浑大气,让人震撼。
几乎在外面浪了一周,把整个广州城逛了一圈后,苏亦返回省博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广州城重大的文物现状调查报告。
甚至,他一个人就把出版编辑的活都给包圆。
封面字体是他用隶书写的艺术体,图片,除了照片,还有手绘建筑图,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文献引用。
这一点,苏亦也是参考宿白先生的《白沙宋墓》,里面注释部分比正文还多。
恰好,苏亦这段时间多多少少也翻看了不少文献,结合二十四史以及地方志,描述这些古建筑、古城墙、古寺庙、古遗址的前世今生,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在没有百度百科的时代,这些资料性的工作实在太重要了。
当他把调查报告上交给杨式挺的时候,杨队长也惊讶不已。
尤其是黄副馆长更是满意苏亦的调查报告,当场就特批了20块钱给当奖励。
20块啊。
巨额经费了。
要知道他考上北大研究生,五邑教委也才给他批了100块的复试经费。
五分之一的复试经费,真不少。
要知道现在的肠粉,也才几分钱。
够买好多碗肠粉。
不过这是后话。
苏亦完成调查报告之后,也要回归省博的日常工作之中。
杨式挺这个他在省博实习的带教老师,也开始给他布置学习任务了。
让他开始深入的了解石峡文化的材料,比如修复陶片,给陶片排队,然后选择某一个重要的方向继续研究。
比如,除了陶器之外,还有史前玉器、琮、璧、钺等等,这些方面,都可以单独称为一个研究方向。
虽然,苏亦还没有到省博之前,就已经多次听苏秉琦先生提起石峡文化。
然而,石峡文化之所以被命名为石峡文化,主要还是跟石峡遗址的被发现有关。
石峡遗址位于曲江县城西南2.5公里,马坝人洞穴遗址所在的狮头与狮尾两山之间的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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