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歌一脸懵圈。
因为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在笑啥。
这帮家伙还故意没有解释情况,就连陈飞要说话就都被钱教授拉住了。
没法子,苏亦只好说,“学姐,我也是过来复试的。”
这时,轮到姑娘瞪圆了杏眼,“真的假的?”
苏亦望着她,“你猜!”
黄莺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那你以后可不能叫我学姐了,还是我叫你学长吧。”
苏亦笑,“学姐别闹,还是叫弟弟吧,学长太老了。”
钱立群笑骂,“苏亦,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女生也笑,“那我还叫你小学长吧。”
苏亦无奈,“怪怪的。”
钱立群突然说道,“同学,你可以叫他小师兄。”
黄莺歌重复,“小师兄?”
钱立群开始咬文嚼字,“学长这个词是从曰本传入的,是对学龄较长或高年级的男学生的敬称,小学长,多少有些不符。但小师兄则不然,即表示同门之情,又表示尊敬,巧合的是,苏亦考的也是历史系。”
众人点头,都认同。
苏亦挑不出毛病,“钱教授渊博。”却觉得钱教授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时,又轮到王先勇不淡定了,“老师,我来给你拿行李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尤其是苏亦,近乎捧腹。
钱立群老脸一红,“小王,别听他们起哄,我跟他们都一样,都是过来复试的,倒是当过几年中文老师,却不在咱们北大,而是在安顺教书,钱教授,是苏亦这个小子,戏称的,我就当是这小子对我的鞭策了。”
经过钱立群这一解释,黄莺歌跟王先勇也终于把大家的情况弄清楚了。
也不怪他们会弄一个大乌龙,如果不出意外,北大的78级研究生,年龄最大跟最小的,都在他们这个队伍里面了。
这种组合,也仅此一例。
不过经过刚才乌龙,也让黄莺歌对众人熟悉了不少,聊天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官腔。
甚至还给大家爆料,“学校后勤部之所以会给提供招待所也是有原因的,前几天,很多提前过来报道的学生都睡27斋那边,影响不好,除此之外,还有人去本科生那边借宿,影响同学们的正常休息,而且,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不少前来复试的学姐都感冒发烧,学校有的老教授不忍心,直接给校领导反应,后来,招生办就跟后勤部协调,才开放住所的,我们学生会也被抽调过来帮忙。”
众人感慨。
钱立群说,“你们辛苦了,学校的老师也辛苦了,大家都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如果不是太过珍惜这次复试的机会,大家又为什么会提前赶过来呢。
谁也不想谁地板,谁也不想受冻挨饿。
但没有办法。
条件有限。
北大不提供住所是一方面,没钱住宿又是一方面。
这年头,火车票太贵了。
从广州到北京35元,城市的职工平均月工资50元不到,这种情况下,一分钱掰着两分花。
这年头,其实不止火车票贵,这玩意还限购,要不是有复试通知书,苏亦他们想要购买火车票,都要各种折腾。
谁都不容易。
相比较之下,苏亦他们算幸运了。
招待所距离3年后才兴建的勺园宾馆并不远。
对于外地来复试的考生,北大免费提供住宿,非常的人性化。
至于吃,抱歉,不行。
票证时代,粮票自备。
这点,复试通知书写得明明白白。
办理入住手续,苏亦跟着陈飞进入房间,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陈飞已经准备好饭菜,“饿坏了吧?赶紧吃点东西,这边面食便宜,所以买了刀削面,这么一大碗,也才3两粮票,味道很不错的。”
确实一大碗面,板尺长的刀削面,看分量,差不多半斤,上面还有一块大约一寸宽二寸长的烧肉、两个炸丸子及调料汤。
这搭配,已经是豪华套餐。
北京的物价不高,但主要是面食,对于吃惯米饭的南方人来说,这是很不习惯的事情。
苏亦也不习惯。
但条件有限,没法挑挑拣拣。
出发之前,父母还被他准备好多茶叶蛋,这一幕,有点像大强子的求学路,然而,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茶叶蛋真是奢侈品。
相比较快吃吐的茶叶蛋,香喷喷的刀削面,就是人间美味。
吃饱喝足,当然要消食。
“飞哥,要不出去走走?”苏亦问。
陈飞摇头,“下午的时候,我已经逛过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现在不去了,要温习一下知识点。”
苏亦也不勉强,陈飞今年32,年纪不比他的父亲小多少,对复试焦虑,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看到苏亦准备出门的时候,陈飞又不放心了,作势要陪同。
“飞哥,你放心,我不会走太远,就到楼下逛逛,不碍事。”
听到这话,陈飞才作罢。
这一年,研究生考试安排在5月15-16日两天,所以复试时间,则放在六月下旬。
相比较前世,78年的研究生考试效率不要太高。
这时,77级的本科生在3月份的时候已经入学就读,再加上,以往三年制的工农兵学员,北大的校园并不冷清。
鸟语花香的六月份傍晚时分,漫步在美丽的北大燕园,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浪漫。
更加浪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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